倪晓雯在北京一家公司上班,她性格活泼外向。一般情况下,完成一份工作周报的时间都要花费两三个小时,迟迟开不了头,写到一半就分神去看新闻、收拾房间、刷朋友圈。和“战拖”班上每位声称自己是拖延症患者的学员一样,倪晓雯很清楚自己的问题。选择太多、注意力不集中,这些都是拖延的原因。但在课上,她完成设定的任务却只用了八分钟。
倪晓雯是拉着先生一起参加巨蟹班“战拖”培训的。倪晓雯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自己的先生有时候会很拖延,他即将辞职开始创业,她担心他成为“重度拖延患者。”大家公认,自由职业者拖延的几率最高,程度也最深。
而在不久前的几天,倪晓雯还参加了另一堂培训课。课堂内容还是教你如何管理自己的时间,如何自制,以及如何在现代社会中提高竞争力。和很多上进、但又极其缺乏安全感的都市白领一样,倪晓雯抓紧周末和休息时间,听各种各样的课“修炼自己。”
在周六的“战拖”课堂上,组织者清风向大家分析了拖延形成的原因,介绍了一整套战胜拖延的方法。清风用幻灯片现场教学,同学们现场总结学习感受。一天的交流会议下来,大家热热闹闹,混得脸熟,巨蟹班就算正式开班了。
成员们乐于向记者提起自己的情况:硕士毕业论文拖了一年没写,差点没毕业;穿了女朋友送的衣服后一直没洗几乎导致分手;书买了一大堆却一直拖着不看;领导交给的某个项目迟迟进行不下去……在他们看来,这些都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这可能是我们之间永久的伤痕了。”傅小黑(化名)语气沉重地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女朋友给他买了一件衣服,他穿完后扔在一边,一直想洗,但一直没洗。最后还是女朋友从某个角落里翻出来,两人为此大吵一架。
傅小黑认为自己的拖延情况非常严重。大学期间借了某同学的硬盘,说好要还,需要寄到另一个城市去。傅小丰开始找各种借口,拖了一年多,“实在没办法再拖了才寄过去。”傅小丰对同学说:“你知道的,我有拖延心理障碍。”
自从“拖延症”这个术语开始出现,标榜自己是“拖延症患者”似乎成了都市上班族中的某种时尚,有时,这甚至于成为了一种“安慰”,得以把自己的行为归于一种病症,似乎也能让自己感到一点轻松。这是很多拖延症者的感受。而“战拖”组织也让平时在格子间中独自奋斗的年轻人们有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有时,这类课程除了“战拖”,更多的还有着某种互相激励的成功学味道。拖延与战拖,成为了这个时代一个另类的都市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