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疼痛体验、职场光辉不再、自身价值感下降、家庭结构成分发生偏移、社交时间和自我生活严重萎缩……产后抑郁症伺机而出。据美国心理协会的调查显示,女性产后患抑郁症的可能性是平时的3倍,美国产后抑郁的发生率在15%左右,即每7名母亲中就有1人经历过产后抑郁的困扰。
这样的付出与痛苦,在传统“隐忍文化”依然受推崇的今天,往往被视为“母性义务”“必然责任”。“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模式,相对导致女性婚内、职场地位随孩子的数量增加而降低,不少女性因孩子被婚姻套牢,即使婚内失和也无力挣脱。
社会对于“母亲”的定义,依然刻板狭隘:作为母亲,你要温柔、细腻、体贴、能干,不计回报地将所有的生命与精力投入对孩子和家庭的照料中,不能有偏离和怨言。加之“丧偶式育儿”和“保姆式婚姻”有增无减,使母亲在育儿过程中承担了更多责任、付出了更大代价。无怪乎有的网络节目犀利地指出:“父亲是最没用的母婴产品。”
那么,育儿是不是女性的专利?近百年前,美国历史学家阿琳诺尔·弗莱克斯纳曾指出,社会对女性的挑战和偏见,大多源于女性生育的生理属性,并由此延伸出的女人育儿持家的责任。“延伸”一词,颇值得玩味:因为有生育的能力,就必须全权包揽抚育重担吗?
其实,随着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这一习俗早已遭到质疑,只是未得到足够重视。早在1976年,诗人、女权主义者艾德丽安·塞西尔·里奇就曾提出“制度化的母性”概念,即以社会分工为借口,父权社会对母性赋予一种期待:“制度化的母性,让女性依靠天性和直觉,而不是智慧来做母亲;要用无私,而不是自我实现的态度来做母亲……”
可以说,从生产到育儿,没有一个母亲的牺牲“理所应当”,也不应被忽视。
尾声:生育自主路漫漫
新西兰新晋女总理杰辛达·阿德恩在参加一档电视节目时,男主持人拋出了“总理任期内休产假是否会影响工作”的问题。杰辛达·阿德恩对此非常生气,怒怼道:“什么时候生孩子,是女性自己的选择,不应成为能否获得工作的预设条件。”
由此看来,距离女性真正生育自主,在全世界都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