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景岳,无论是对越医还是整个中医史,都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也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峰。“张景岳与其《景岳全书》,论其整体性、全面性、辩证性,至今无人能超越。400年前的《景岳全书》,现在还是中医药大学的教科书。”浙江中医药大学原副校长连建伟教授这样评价。
与此同时,越医专科世家的崛起,也为越医品牌增光添彩。石门槛钱氏女科和下方寺“三六九伤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钱氏女科,有《大生秘旨》《胎生要诀》存世。据说,宋高宗赵构在绍兴行宫暂留期间,后宫妃嫔染疾,都会到钱氏女科来诊治。其所创之生化汤,妇人皆知,为妇科之常用方,药店备为通行官方,不必就医诊治,这是我国最早的“非处方药”,也是全世界最早的“非处方药”。
三六九伤科自南宋迄今,相传数十代,至今已有800多年历史了。绍兴民谣:“清明时节雨潇潇,路上行人跌一跤,借问伤科何处有,牧童遥指下方桥。”说的就是这三六九伤科。据有关史料记载,三六九伤科源于河南少林,因“二四七”在下方寺坐诊,“三六九”到绍兴城内坐诊而得名。其特色是诊断重按摩,手法尚轻灵,用药精辩证,喜用草药、生品、鲜品,别具一格。
所谓医药不分家,越医的兴盛也带动了绍兴中药业的兴旺。据《绍兴市志》记载,绍兴境内药材资源丰富,秦汉时已经出现药材集市。至南宋时期,境内医药渐兴,长路药材行开始出现,并一度成为浙江全省的药材集散地。至清宣统三年(1911),绍兴城区有药材店铺95家。这一发展历史几乎与越医的壮大同步。
古为今用,传承是为了更好的创新
中医讲究传承。历史上的辉煌固然值得骄傲,越医们流传千年的理论与方药,如何古为今用,才是更值得研究的现实问题。
“传承挖掘,都是为了创新,为了今天的运用,为推动现代人的健康服务。”沈钦荣告诉记者,将古代越医的理论和方剂进行挖掘开发,就是他手头在做的一项重点工作。具体说来,这项工作又可以细化为几个方面。
“首先是古方新用。比如张景岳温补学说,就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他创制的五脏同补的代表方——五福饮,该方由人参(补心)、熟地黄(补肾)、当归(补肝)、白术(补肺)、炙甘草(补脾)组成,主治五脏气血亏损。我现在将其运用到了膝骨性关节炎的治疗上,5年的临床实践和研究总结发现,疗效非常不错。”沈钦荣说,古为今用,还体现在中药的剂型创新上。中药传统的剂型有丸、散、膏、丹、汤、酒等,近年来,随着科技的发展,新的剂型不断产生,丰富了中药剂型,也适应了现代人的需求,为中医药发展注入了生机和活力。比如大包大包的中草药如今慢慢在变少,取而代之的是精巧的小盒包装的中药配方颗粒。这种中药配方颗粒,是一种由单味的中药饮片经过提取浓缩制成的纯中药产品。从药材的种植、采收、加工、生产到成品的仓储运输,实行的是全程质量监控,规范统一。
“首先,质量更加有保证,每个中药都有身份证,从哪里采购来的,是怎么泡制的,是怎么煎的,都是可追溯的。此外,这是中药标准化研究的一种运用。吃中药不用煎、不用煮,服用起来像冲咖啡一样方便!”沈钦荣告诉记者,绍兴在这方面虽然起步不算早,但发展较快。经省中医药管理局等政府部门批准生产中药配方颗粒的首批企业全省仅2家,绍兴就有一家,《中国中医药报》介绍其为中药配方颗粒的赶超者。
此外,中年求复的预防观、五脏同补的整体观、阴阳互引的辩证观、灸药并重的简验观,这些切于实际,又具有理论创新的越医学说,对当今临床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