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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癌症患者医护人员除了治身更要治心(3)

发布:2018-08-12 06:16 | 来源:健康日报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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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我们面对晚期病人时,很多都要和他讨论死亡。”唐丽丽自认为比较“开放”,“我给患者在纸上画一张图,一个小人儿,一条路——通往死亡。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这条路。我问患者,你有第二条路吗?有的话,咱俩一

“我们面对晚期病人时,很多都要和他讨论死亡。”唐丽丽自认为比较“开放”,“我给患者在纸上画一张图,一个小人儿,一条路——通往死亡。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这条路。我问患者,你有第二条路吗?有的话,咱俩一块儿走,把他们都甩掉。如果没有,那怎么办呢?只有活在当下,活好现在的每一天,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唐丽丽说,其实患者也都是接受的。

现在,最让唐丽丽牵挂的还是未来能有多少精神科、心理科的专业人员投身到肿瘤医疗的实践当中,为患者解决实际问题。

赵建琳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7年09月07日 06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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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癌症患者医护人员除了治身更要治心

10年前的一天,某医院一位肿瘤中心主任医师刚刚吃完中午饭,正准备回科室休息,忽然看到QQ群里的一条消息,有一位病人跳楼,请各病房立刻进行排查。很快,不好的消息传到这位医生耳朵里——病人来自其分管的病房。这位医生立刻找到管床医生,得知病人中午离开病房的时候还笑眯眯地和管床医生打招呼,又开了几句玩笑,没看出任何异常。但相关医务人员仔细回忆时,才想起病人曾说过,不想活下去了,太拖累家庭了。事实上,在医生看来,这个病人当时抗癌治疗效果很好,正处在有明显疗效的阶段。

这是在2017年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心理学专业委员会学术年会(以下简称CPOS)上,一位医生分享的案例。据国家癌症中心公布的中国最新癌症数据,我国每天约有1万人被确诊癌症,相当于平均每分钟就有7个人得癌症。肺癌仍是发病率、死亡率最高的“癌中之王”,甲状腺癌的发病率呈快速上升趋势,与消化系统相关的癌症发病率居高不下。

    肿瘤专科医生需具备心身医学基本素养

“在面对癌症患者时,医生不仅要用医疗手段缓解患者躯体的痛苦,还要看到患者内心的痛楚并给予有效的心理咨询与治疗。”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肿瘤中心主任医师于世英在大会上发言时表示,据2004年4月《中华流行病学杂志》上费立鹏撰写的《中国的自杀现状及未来的工作方向》一文提到,我国每年自杀人数是个不小的数字,在自杀人群死亡前1年所经历的负性生活事件中,38%为严重的身体疾病,40%为经济问题。而在疾病当中,肿瘤毫无悬念排在前列。

“躯体上的病影响到的不仅是身体某部分或某几部分的功能,还可能造成病人产生不良心理反应甚至是心理障碍,尤其是对人的心理有严重打击的疾病,比如癌症。”于世英说。她还列举出躯体疾病所引发的四大心理反应——影响病人认知、导致病人自我意识转变、致使病人产生不良情绪反应、引发原发性心理障碍。

于世英认为,从心身关系角度来关心肿瘤疾病及其他威胁生命的疾病的临床诊治问题,是肿瘤专科医生应该具备的素养。

    与死神斗争的人尤其需要心理帮助

因为喜欢心理学,本科毕业的唐丽丽在报考研究生时,选择了生理心理专业。

上学期间,导师给了她一个课题:研究白血病患者的行为特征、情绪反应和人格变化的心理问题。唐丽丽没多想,按部就班开始了临床研究,给患者做脑电位测试、发放问卷、进行脑功能检测,结果没做多久,她就跟导师求情,希望中断课题。

“患白血病的小姑娘小伙子,头天发问卷时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离世了。当时我天天掉眼泪,真觉得没办法做下去了。”唐丽丽回忆。

那时她想过换课题,被导师一口回绝,“那时候的导师很严厉,说必须得做,不能这么挑剔。”没办法,唐丽丽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和白血病患者交流接触。

恐怖是唐丽丽做课题研究时的感受。“以至于我曾经说其他心理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有癌症患者的心理问题才是问题。”慢慢地,唐丽丽认识到,这些被拉到死亡线上与死神斗争的人,真的非常非常需要帮助。

尤其是心理帮助。

唐丽丽也确实如愿以偿地从事了这方面工作。1996年,她研究生毕业后来到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康复科工作。

那时,相关专业的国内研究生还很少,国家也规定三甲医院都要开设心理科,来北京找工作的唐丽丽正属于各大医院希望聘用的专业人才。考虑到自己的专长,她选择了肿瘤医院。

唐丽丽记得自己当年坐在科室咨询部里给患者做心理辅导,她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大家有啥问题来这儿咨询咨询,要是想哭就在这儿哭一鼻子”的地方,不挂门诊牌子,也不收挂号费,就是聊天。

可唐丽丽觉得不能这样。“我跟老主任提建议,如果不挂号,大家会觉得是因为没什么用才不用挂号的。”老主任采纳了她的建议。“心理门诊”四个大字开始出现在挂号大厅。

挂号之后,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没有人来看病。

“大家都躲着,谁都不会提自己有心理问题。有的患者痛苦到整夜失眠,也不敢进来看。有个患者就在门外徘徊,我问他‘您有什么事儿吗?’他就说‘我可以随便跟您聊几句吗?’就是这个状态。”唐丽丽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

当时比较普遍的认知是,“我没疯,也没傻,没有精神病,干吗要看心理门诊?我是肿瘤病人,干吗看心理?”也曾经有同事感觉到患者有心理问题,建议患者:“你去看看唐大夫,看看心理门诊。”病人说:“我不去,我没有心理问题。”

唐丽丽明白,这是患者的“病耻感”,也是由于他们对心理学的误解造成的。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新办法——改名字。心理门诊改叫睡眠门诊。很快,病人一个接一个地来了。后来,她又努力在病房开展集体心理治疗,用适量精神科药物改善患者的失眠,门诊慢慢正常运作起来了。

也就是在给病人进行心理治疗的过程中,唐丽丽发现她在国外期刊文献上看到的研究,有很多是他们并没有涉及的,不知道什么是谵妄,不知道怎么判断诊治。面临知识与技术瓶颈的唐丽丽向领导提出申请,希望去国外进修。“你要在这个领域里发展,得知道学术前沿在研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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