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我不是药神》
这电影你们去看了吗,昨天果姐说完这个电影的背景,今天想聊聊更深一点的东西,我今天查了很多医药的资料,来证明其实果姐是一个很有深度的人!看完电影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医药公司挺坏的,救命的抗癌药价格这么贵!其实看似伤天害理的现象,背后原因是最简单的市场规律,你想想,如果以远低于成本的低价出售抗癌药物,还会有医药公司花费巨额费用研制新药吗?为什么我们国家不仿制,因为每一种新药出来世界卫生组织规定有五年保护,我们得遵守,一时的低成本服务可以救一个人,但却无益于行业整体的良性循环。没有秩序的道义,救不了未来,也救不了全人类。这其实就是一个维护个体权利or遵守社会秩序的常见矛盾,但是秩序的建立需要时间,我还是相信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好的。
这部电影是我心中的年度最佳。
徐峥的《我不是药神》点映以来,以9%的排片,获得了1亿的票房,豆瓣评分9.0,上一部超9分的国产片,是《无间道》。
有人戏称徐峥为国人展示了做代购的正确方式,但在这场黑色幽默的结尾,却没人笑得出来。
因为每个人都在电影里,看到了没有光环护体、躲不过生老病死的自己。
顾客和程勇等人理论药效
谁家还没有个病人呀?每日生活已经如履薄冰,一场大病就可以夺走一个家庭的所有积蓄。
我们怕死,怕痛,怕走了孩子没人管,老人没人看,怕花了这么多钱自己还是撑不下去,但是,只要有希望,我们还是想要活下去。
因为,“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生病自由,是国人的特色奢侈
失业、买房、看病是中国人的三座大山。
房可以不买,工作可以再找,但是病不能不看。
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们人人自危,看似“不碍事”的流感足以让一个北京中产家庭元气大伤,更不用提一场疾病会给每个毫无根基的北漂、沪漂们怎样的打击了。
网约挂号平台对于一些医院来说形同虚设,请假八点赶到医院发现前面已经排了一百来号,只能一拖再拖时,说不失望是假的。
朋友韧带撕裂、肌肉萎缩严重需要手术,手术床位要排到一个半月后。还在读书的他买到8000一张的黄牛专家号那一刻,决定毕业后回家工作。
同事女友半夜突发急性肠胃炎,陪同挂号,被告知最快隔天才能做检查,看着满头冷汗说不出话的女友,他马上打车去了没办法报销的私立医院。
医患关系紧张、医护行业工作强度和收入不匹配的医疗体制现状下,挂号难、专家门诊一号难求,住院床位紧张的就医现实似乎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但是合理不等于可以理解和原谅,毕竟生命禁不起冒险和等待。
因吃不起高价药病情恶化不治身亡的吕受益
医疗行业的特殊性、医疗知识普及的高门槛,使得普通人生病只能完全依靠医院,人性的黑暗和行业不透明又增加了人们的担忧。
更别提总有人用言语和行动,对你暗示着“看病还得找熟人”的约定俗成。
病痛袭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才是摧毁你对一座城市、一个体系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在分配不均、供需失衡的医疗资源面前,只有病人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吗?
生存面前,谁都不是真佛
一个入职一年的住院医师,一个月的待遇是多少?
2700元。
想到读医学专业所耗费的时间成本、考取医师资格证付出的努力,压抑的工作环内容和承受的精神压力。如果你是这位医生,你会义正辞严拒绝病人家属塞来的红包吗?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
正版“格列宁”生产商
在天文房价和物价面前,他首先是需要生存的普通人,其次才是医生。
没有高薪作为报酬,谁也不愿意假崇高。
制药行业也是如此。
各种抗癌药、肿瘤靶向药价格高昂,且不在医保范围内,普通家庭根本无力负担长期治疗所需的巨额药费。
既然是救命药,为什么医药公司不能把价格定低一点?
这是由专利药物的研发过程决定的。
图片来自《“格列卫—一个转化医学的世纪典范”的前世今生说开去》(刘乔飞)
《药神》中程勇所走私的抗癌药“格列宁”,真实名称叫做“格列卫”,它的药效就如电影中宣称的那样,对于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有效率达到95%。
但如任何一款“天价药”一样,“格列卫”的研发成本极其高昂,从病因“费城染色体”的发现,到研制合成药品并临床试验成功,跨越了半个世纪之久,其总研发费用达数十亿美元。
药种的特殊性使其需求量相比普通药物过低,要承担销售额亏损的风险。再加上进口关税,药物价格过万有迹可循。
所以在我们日常抱怨医药行业暴利时,也应该明白,药物是不能以生产成本来定价的。
“一颗药的成本是5美分,但为什么要卖500美元?”
“因为那是第二颗,第一颗的成本是50亿美元。”
看似伤天害理的现象,背后原因是最简单的市场规律,只是在生死面前,人们无法客观冷静。
医药公司从来不是慈善机构,而是盈利机构。
换句话说,正是高利润推动了药品研发与医学进步。
如果以远低于成本的低价出售抗癌药物,还会有医药公司花费巨额费用研制新药吗?
如果医生坚持不求回报、救死扶伤,还有人愿意做医生吗?
一时的低成本服务可以救一个人,但却无益于行业整体的良性循环。
没有秩序的道义,救不了未来,也救不了全人类。
秩序和生命,哪个更重要?
在现实中,电影所呈现的这种“维护个体权利or遵守社会秩序”的道德两难问题太常见了。
不仅仅是药物走私,在高昂就医成本和老百姓经济能力的冲突下,黑色产业链的催生简直是必然。
根据国家卫生计生委研究统计和抽样测算显示,早在2013年,北京市内三级医院外来就诊患者便达到3036万人次,外来就医流动人口日均70万左右。
而这些来北京、上海等医疗水平发达地区“看病”的外地病人绝大多数无力承担高昂住院治疗费用。
在北京很多大医院附近的小街胡同里,盘踞着一个个破败的家庭住宿宾馆,这些宾馆的用户群体大都是病人及家属,它们有个统称——“癌症旅馆”,一晚的价格多在40-150元不等。
尽管这些不正规的小宾馆连卫生安全标准都无法保障,但是对于病人和家属来说,这些旅馆却给人以安全感:价格低、离医院近。
省钱、方便,就能续命。
那些游荡在法律边缘的群体,往往离绝望也很近。
在医保跨省异地就医政策推出之前,异地就医大多是不能报销的,于是有了医保盗用、高价贩药这些“发黑心财”的违法行为。
一些绝症患者利用自己购买特殊药品的权限,从医院购买相关药物卖给药贩子进行倒卖;药贩从本地市民手里低价收药,再卖给没有医保的外地病人。
外地病人负担不起医药费用,只能从药贩子手里买非法途径的低价药。
药贩子说我赚了钱,但我也救了命;病人说,我违法了,但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这个逻辑和电影里程勇的初衷一样:我赚钱,你活命。
程勇与通过海路帮他运货的印度厨子
在生死面前,活下去是唯一的道德。
这也是现实中陆勇案最大的争议点:
秩序是为了保障人更安全、更有尊严地生存,但某些时候它恰恰阻碍了人的生存。
秩序的推进、体制的完善需要时间,但是大多数病人等不到那个时候。
《药神》的结尾,程勇没有过多为自己辩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能解一时之急,脱离了制度的保障,凭借一己之力,无法普度众生。
审判的最后,程勇那句“我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吧”,既像是一句对无奈现实的叹息,也是一次发自内心的祝祷。
写在最后
秩序重要还是生命重要?答案似乎永远无解。
《药神》中的程勇案是一个海因兹偷药式的道德两难问题。真正该引起舆论关注的,不是走私仿制药“对不对”,而是“为什么会这样”。
在个体生存权益和社会秩序发生冲突时,纠结于对错对现实并无多大助益,发现病因,并找到解决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药神》这部电影真正的社会意义所在。
很多影评认为电影用了一个“光明的尾巴”,削弱了揭露现实的力度。但不能否认,越来越多的个体与秩序的冲突,开始从人性和法治两个方面被看待。
在现实陆勇案的审判中,也的确做到了法外容情,国内的医疗环境正在逐渐改善。
医院间检查结果互认、异地医保报销试点逐渐增多、电影中提及的靶向药纳入医保问题也得到解决:
制度的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医疗体制的改革完善也是。
问题没有办法一次性解决,但好在发现问题,永远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黑色幽默
以笑开场
以哭结尾
好在开始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