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37分钟,夏锦菊心脏停止跳动,停跳时间接近五分钟。
手术进行1小时17分,夏锦菊心脏第二次停止跳动,停跳时间接近十二分钟。
她的父亲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和崩溃,只是说,她平安就好了。
如果心跳再停一次,夏锦菊的命就没了。
幸运的是,出血最后得到了控制,夏锦菊在鬼门关前转了身。
整个手术期间,夏锦菊共失血1万3千毫升,相当于全身血液换了四次。
她几乎是用生命,换来另一条生命,就像医生说的:弄得伤痕累累,都是为了这个小家伙。
手术后第五天,这个坚强的妈妈终于醒了过来,明明十分痛苦,意识模糊中还是对医生报以微笑。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都过去了就好了。
生育裹挟性别偏见
和夏锦菊一样因凶险性前置胎盘住进医院的曾宪春,已是第五次怀孕。
丈夫说,第一个孩子是个闺女,按农村习俗,必须要个男孩。但第二个孩子还是闺女。
“要是知道我媳妇第三胎这么辛苦的话,当初不应该要。”
在此之前,曾宪春还有两次因干农活流产。
“没有男孩”,让她不得不冒着危险再次怀孕。
夫妇俩为了这个孩子,辗转了许多医院,最终剖腹取出了七个月大的孩子,母子双双送入ICU抢救。
术后病房护士问起曾宪春,为什么要冒着巨大风险再生时,曾宪春有点委屈:
因为我们是农村的,头两个是女儿,公公婆婆想要孙子。
你没有儿子,别人就笑话你。
好多事情上面,你就是弱势,别人都欺负你。
诞生夹杂奇葩习俗
怀了双胞胎的吴爱梅一家,对孩子出生有许多讲究。
医生把她的手术安排在了早上第一台,八点准时进手术室。
7点半护士来做术前准备工作时,却遭到了婆婆的强烈反对。
“我们家看的日子是小孩九点钟出来才好,能不能时间从八点钟往下推一点。”
婆婆反复找医生护士沟通,媳妇也找各种理由往后拖时间。
术后婆婆见到孩子,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孩子什么时间出生。
听到在九点之后,才笑了出来。
出院前,一家人准备了一口袋的硬币。
婆婆说:我们小孩回家,路上丢钱,过桥的时候丢钱,买路走。
回家路上,婆婆向窗外丢出了硬币,说着“过河过桥,平安无事”,一家人喜笑颜开。
贫穷限制了太多
钱是无数家庭在医疗中难以跨越的一道坎。
农村孕妇陈小凤送到医院时,已处于危险中,怀孕31周、双胎、糖尿病,还患有凶险性前置胎盘。
医生说,你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出血。
当医生告诉她的丈夫郑清明,最少要筹到五万块钱时,手里只有五千块的他无力地靠在墙角喃喃,那怎么办呢。
这样的焦灼,让这个大男人流下了眼泪。
郑清明打来一盆水,为妻子擦拭着身体,两人相对无言,心里都知道接下来的路有多难。
郑清明的哥哥四处奔波筹钱。贷款、抵押房产都走不通,他又挨家挨户几百几千地借。郑清明甚至想到卖肾换钱。
钱还没有筹够,陈小凤突然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