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建昭 主任医师
国家名老中医
曾任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校长、教育部第四届科技委委员、生命科学二部副主任，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及学位委员会委员、女性健康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市中西医结合妇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现任国家级重点学科（中西医结合）带头人、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常务理事、世界中医联合会妇科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出诊时间：周三下午、周六下午
出诊地点：东城中医医院
近年来，多囊卵巢综合征发病率明显升高，成为影响女性健康的三大疾病之一。国家名老中医牛建昭主任介绍，“多囊”患者集中于育龄妇女，典型症状包括月经异常、多毛、肥胖、不孕等。但很多患者轻视其他症状，只是在治疗不孕时才前来就诊，往往已经使病情拖延，增加了治疗难度。
虽西医出身不排中医 折服于中医疗效
上世纪80年代，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研究生毕业不久，牛建昭获得公派赴日留学的机会。在此期间，日本医疗界曾进行过一次投票，目标是“西医无法治疗，但中医有效的疾病”。投票结果显示：共有22种疾病，其中妇科疾病达到5种，分别是更年期综合症、痛经、产后身痛、崩漏和不孕症。
时间回拨到1969年，牛建昭刚刚从北京医科大学毕业，就和其他很多同学一起接到了一个新任务：编一本大学生用的医学教材，里头必须要有中医部分。于是，西医出身的牛建昭来到北京西苑医院，一头扎进了中医世界。
在西苑医院近一年的时间里，牛建昭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妇科主任钱伯煊老师抄方，其他时间就在院内听各路专家的讲座。钱老本人就是国内顶尖的妇科专家之一，院内的讲座也经常由岳美中这样的医学大家主讲，毎天牛建昭总是提早到医院，从最基本的“二陈汤”背起，诵读经典……回想起来，牛建昭表示，自己的中医根基打得好，跟这段时间的跟师抄方有非常大的关系。
而本文开头提到的5种妇科疾病之一的“崩漏”，正是在西苑医院时，给牛建昭留下深刻印象的疾病之一。“虽然我是学西医的，但对中医从来就不排斥。在西苑医院，我亲眼目睹了很多中医的疗效，所以很自然地对中医充满信任。”牛建昭如是说。
此后的行医经历中，中西医结合治疗妇科疾病，成为牛建昭的鲜明特色。“执著于中医和西医的区别，会束缚自己的手脚，其实西医的很多东西也是‘拿来主义’，比如X光、电子显微镜，在发明之初都不是用于医疗目的。对中医来说，使用这些技术就是视诊的延长，可以为患者提供更好、更精准的诊疗服务。”
多囊卵巢综合征 渐成女性健康大敌
担任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校长期间，牛建昭主任十分重视中医传承，主持编撰了多位名老中医的医学传承图书。与此同时，多年出国访问的经历也让她对世界医学的发展趋势特别关注。早在十多年前，她就注意到女性因学习、工作、情感方面的诸多困扰，引发的生殖内分泌紊乱日益增多；与此同时，化学合成的雌激素类药物副作用越来越明显。为此，她投入中药植物激素的开发研究，从近百种中药材中筛选出一批具有雌激素样作用的中药，当时，这项研究还获得了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科学技术一等奖。
近年来，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明显增多，已成为影响女性健康的三大疾病之一，临床实践中，牛建昭对此也有明显感觉，“我的患者里，多囊卵巢综合征以前占1/5左右，现在占比已高达1/3。”
所谓“多囊卵巢综合征”，是育龄妇女常见的一种内分泌疾病，正常育龄女性每月都会排出一枚成熟卵子，但如果女性卵巢内生成的雌激素过多，会导致卵泡发育缓慢或终止于未成熟阶段，而无法排出。经超声检查，可发现这些患者的卵巢往往大于正常体积，卵泡数目明显增多，但直径仅为2~8毫米，无成熟卵泡。剖宫手术时，可发现卵巢包膜增厚，切面见许多中等大小的囊腔，“多囊卵巢综合征”即此得名。
多囊卵巢综合征主要包括以下六大症状：
1. 月经异常：月经稀少、闭经，少数可表现为功能性子宫出血，且多发于青春期，为初潮后不规则月经的继续，有时伴痛经；
2. 多毛：由于雄性激素相对升高， 可见上唇、下颌、胸、背、小腹正中部、大腿上部两侧等部位体毛增粗、增多，同时可伴痤疮、面部皮脂分泌过多、声音低粗、出现喉结等男性化征象；
3. 不孕：由于长期不排卵，患者多合并不孕症，有时可有偶发性排卵或流产；
4. 肥胖：多自青春期开始，随年龄增长而逐渐加重。肥胖多集中于上身；
5. 卵巢增大：少数病人可通过一般妇科检查触及增大、质地坚韧的卵巢；
6. 雌激素作用：所有病人都表现为雌激素作用良好。持续、大量雌激素作用可出现内膜增生过快、非典型性增生，甚至癌变。
综上所述，多囊卵巢综合征会对女性生活造成极大困扰，如不及时治疗，女性体内的激素代谢会逐渐减慢，使体内发生一系列紊乱，包括女性不孕情况的发生。
中西医结合治疗“多囊”有独特优势
牛建昭主任表示，很多女性在出现月经紊乱、短暂停经、体毛增多、肥胖迹象后都认为属于正常现象，从而忽略治疗，直到治疗不孕时才发现自己患有多囊卵巢综合征，但往往已延误了病情，从而导致治疗难度增加。诱发多囊卵巢综合征的因素有很多，随着生活、工作压力的增加，人们生活饮食起居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如熬夜、加班、饮食不规律等因素，都可能导致女性月经不调，而月经不调虽然很常见，但也可能是一些疾病发出的信号，月经不调并伴有肥胖的女性，尤其应警惕多囊卵巢综合征的发生。
牛建昭主任认为，中西医结合治疗“多囊”的优势，在于中西医双轨互证诊断模式，即保留西医的精确、科学，又包含中医的整体、兼顾，两者相结合，能够克服单一疗法的不足，从而有效解决局部病变的同时，调理人体整体内环境。曾经有试管婴儿失败的多囊患者前来寻求牛主任的帮助，在三个月后便成功怀孕。据介绍，三十多岁的张女士结婚已有五六年，但始终无法自然受孕，检查后确诊为多囊卵巢综合征，无奈之下，两人也尝试了试管婴儿，虽然取卵、移植都还算成功，但最终还是宣告失败。牛主任认为，张女士的情况属于肾虚血瘀证，需先活血化瘀促使月经来潮，并在排卵期采用补肾健脾的中药和西医药物结合促排卵。经过近两个多月的治疗，张女士恢复了正常的月经周期，并在第三个月即成功怀孕。
文/谭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