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之声《新闻晚高峰》报道,《人物》杂志一篇名为《惊惶庞麦郎》的文章这两天在网上被热转。数万字的文章全面揭秘庞麦郎的现状。可随后庞麦郎通过媒体回应称这篇报道胡编乱造。这一事件因双方说法不一,快速发酵,引起了众多网友和微博大V的讨论。这次事件,究竟是在消费一个有心理缺陷的病人,还是客观而残酷的反映了社会时代病态?
去年5月,一首“神曲”被上传至网络,两个月之后在网络上持续风靡它就是由约瑟翰·庞麦郎演唱的《我的滑板鞋》。
《我的滑板鞋》突然爆红让很多人意外,因为这首歌实在算不上好听,音准差,节奏错位,甚至有人认为根本都不能算“歌”。庞麦郎自己唱每次的调和节奏都对不上。但有人认为是歌曲里的屌丝气质,自嘲精神和普通人对梦想的追求感动了听众。
歌曲虽然很火,但歌手却仍有神秘色彩,庞麦郎究竟是何许人也?人物杂志的记者在上海与他进行了面对面的采访,也正是这篇文章,引发热议。
文中提到了很多庞麦郎的生活细节,比如他现在住在上海的一间小旅馆中,没窗,大白天也得开灯。床脚的被单上,沾着已经硬掉的、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无论是他现在住在小旅馆等待走穴机会的处境、与原经纪公司违约跑到上海,还是虚构自己的年龄、出生地,文中打造的形象着实不能让读者喜欢。这也引发了庞麦郎本人的反击,他通过媒体表示,这篇报道胡编乱造。
一家知名音乐网站也卷入其中,工作人员将与庞麦郎的对话截图发在网络上,让庞麦郎的自我洗白更有说服力。
之后,《人物》杂志也通过官方微博表示有采访录音可是证明文章的真实性。该音乐网站的CEO表示,媒体深挖庞麦郎的生活有些过分认真,庞麦郎他或许就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虚拟人物,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过,文章的作者显然不这么看,她发表微博称:报道是遗憾的艺术,接受一切批评。只希望读者看到的不只是一个“35岁陕西农民冒充90后台湾音乐人”的故事。
风波对于庞麦郎来说或许并不是最大的问题,由于他涉嫌与此前的经纪公司违约,正面临被起诉的现实。
庞麦郎的原经纪公司华数唱片运营总监嘉霖:对现在目前关于这个法律这一块儿,关于起诉这一块儿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做了现在。现在已经受理了法院这一块儿,违约包括一些(洁饰演)包括现在目前公司这边的给他所接的演出包括演出方案这一块儿也在追究我们一些违约责任,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包括之前签下的一些演出,然后他等于是拒绝演出。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造成了一些损失。庞麦郎的经纪人李希说,华数看中了庞明涛的草根气质,最终与他签下一张6页纸的合同,决定赌一把,投入“超过百万”资金包装《我的滑板鞋》。但今年7月,骤然成名后的庞麦郎又离家出走式的孤身来到上海。李希也崩溃了。华数原本已经为庞明涛签下200场夜场演出,每场5万元,他一走,所有演出通告全黄了,华数还得赔钱。而庞麦郎说,个人和公司二八开的分成比例更让他气愤,“简直是把我当奴隶!”对此,华数唱片运营总监嘉霖表示,很不能理解。
嘉霖:他同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包括他在这个7月,就是7月底这个他逃跑计划这个里边,在这过程中就是他走完之后,我们肯定要查这个原因嘛,是吧。得有些沟通,沟通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些东西,当面跟我们就讲从来没有去讲过这个事。分成的话是我们前期签这个专署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也是事先约束好的。他毕竟也是一个,完全是一个新人,我们等于一手把他做起来,包括所花的一系列的,因为毕竟我们有很大投入嘛,是吧。如果是分成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说再去谈那没有关系的,我觉得毕竟这个事情它是来之不易,我们都很辛苦的把它做起来。对于这样的事件大家怎么看?青年作家蒋方舟认为:“一个精神病人的病历因为残酷所以好看,可我们都不是有资格鉴定他的医生。”不少网友都表示将庞麦郎这样存在着一些心理疾病的人拿来消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有些担心爆红之后的庞麦郎心理会经历怎样的变化。
而有些网友则认为《人物》杂志的这篇报道,看似客观,但是是一种居高临下、俯视庞麦郎的角度做的,认为文章文字尖酸,缺少温度。
也有网友认为这是这篇文章非常真实,非常准确的讲述了这个时代一些人的时代病。也让很多人清醒的看到,现在存在着这样残酷的现象。
第五大道的孙亚菲说,一个35岁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农民,缺乏音乐天赋也没受过任何专业培训,但却怀揣一颗与自己实力远远不匹配的心,按道理他是没有机会成功的,他们能够”成功”,才是噩梦和悲剧的开始,他们的卖点不是才华,而是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宏大梦想与身处底层之间巨大落差带来的荒诞和滑稽之感所产生的话题性和娱乐性,但已经占有了公众资源还继续贩卖梦想的除外,必须被他人评头品足,但更应该反思的是,那些把他推到聚光灯下和在周围驻足观摩喝彩的人。(记者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