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西布曲明一样,其他中枢减肥药由于副作用更大,早就被纳入禁用范围。因此西布曲明的退市,本应意味着这类药品彻底退出减肥领域,但它们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彻底消失过,每年都会有减肥产品因违法添加西布曲明等中枢减肥药而被曝光。
另一类广泛使用的减肥药物是泻药,如酚酞片。这些药品一般用于便秘患者,增加肠蠕动。很多减肥类保健食品的主要有效成分为总蒽醌,例如决明子、大黄等中药,本质上也属于泻药。因此酚酞常被用作非法添加物,不易被察觉。
西布曲明和酚酞几乎在每一种有减肥功效的产品中都被发现过。由于西布曲明易产生心慌、口干、失眠等症状,酚酞会引起腹泻。因此一些减肥产品销售人员都会告诉消费者“口干是正常现象,腹泻之后多补充水分”等,以打消消费者的顾虑。
而属于吸收抑制类的“奥利司他”,则几乎没有被归于“非法添加”。杨飞表示:“因为奥利司他原料合成工艺复杂,国内能合成原料的厂家极少,并且对原料控制都很严格,成本也较高。”
不过,“合法”的奥利司他也并非完全安全。虽然作为非处方药可以在药店随便买到,但2011年3月7日,国家药监局突然针对其发布了不良反应警示,提示奥利司他可能引起严重的肝损害。
这使得国内7家生产企业至今不敢进行大规模宣传推广,生怕树大招风,重蹈曲美的覆辙。杨飞表示:“我们会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宣传,不能夸大功效,引导正确用药,最大程度上避免不良反应的发生。”
康比特董事长白厚增认为:“非法添加现象屡禁不绝,主要还是个别企业利欲熏心造成的。业内一些企业产品送检时不添加,得出正常的检测报告后,再添加非法物质。这种现象也是有的。”
高利润诱惑:原料成本可忽略不计
康比特的产品长期服务于我国竞技体育,收集了很多实际减肥的数据。白厚增介绍:“专业运动员减肥每个月控制在3公斤之内,超过这个范围可能会影响到健康。”
但中国庞大的减肥市场需求,使得整个行业毛利率很高,为此一些企业不惜铤而走险,也要赶上这班列车。
有数据显示,整个减肥行业中,减肥保健食品平均毛利率为47%,减肥药品则可以达到59%。曲美在退市之前,毛利率达到了87.64%,原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以另一种常见减肥产品“左旋肉碱”为例,药品级的左旋肉碱目前市场报价约为220元/千克,而天猫[微博]上的左旋肉碱产品,价格最低的核算下来也要1500元/千克。其中的利润空间可想而知。
2012年初时,绿瘦商城组织过一轮媒介宣传。从当时披露的数据来看,绿瘦在2011年实现销售收入超3亿元,利润2亿元以上。当时绿瘦董事长皮涛涛透露:绿瘦正酝酿效仿碧生源,冲刺上市,目标为5年后市值达到200亿元。
绿瘦对标的对象碧生源(HK00926)也是一个高毛利的典型。做减肥茶起家的碧生源在2010年上市之初毛利率高达90%,每年销售收入的30%都投在的广告上。有人帮碧生源算了一笔账,其每包减肥茶的实际工料成本只有4分钱。
“实际生产成本不会超过其市场售价的5%”,这是国内某药企区域经理对减肥产品的成本估算。从具体企业的表现来看,这一估计并不为过。
目前,国家药监总局批准的有减肥功能的保健食品共计323个有效批文。绝大部分没有获批为保健食品的产品,为了抢到一块蛋糕,则通过虚假宣传的方法,将自己包装成有减肥功效的食品。一些已经获批的保健食品则更是夸大宣传,这导致市场上上千种减肥产品鱼龙混杂,让人莫衷一是。
碧生源在2010年上市之前,曾有23次因违法广告被处罚的案底。绿瘦的玉人胶囊在2010、2011两年间,先后被湖北和广东省的药监部门查处过两次,原因都是“夸大保健食品功效”。绿瘦向消费者作出减肥承诺,事后无法兑现、遭投诉的案例也比比皆是。
汤臣倍健[微博](300146)也未能免俗。今年2月,汤臣倍健的左旋肉碱产品被指只是普通食品,却长期作为保健食品,宣传其具有“减肥瘦身、消除脂肪肝”等功效。其下另两个进口“保健品”也同样未经认证就开始违规宣传。事件曝光之后,汤臣倍健随即撤下了所有在售的左旋肉碱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