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连载： 2011：丧尸围城（十一）
科学 宋果 2015-12-25 浏览
2011：丧尸围城（十一）
1月28日
——难受吗？
——不难受！我没有网瘾！
——那好，再来一下。
——我难受，我难受！医生，你用的什么东西，我的脑袋为什么这么难受？
——不是仪器的问题，是你有网瘾。有网瘾就难受。
——电击院院士杨永信和代号为DX-IIA的神秘献身少女的对话
在黑暗中你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寒光一闪而过，利刃突如其来，大名鼎鼎地向你脑门劈下。
你眨眨眼睛，以为是在做梦。眼前的男人闷哼一声，长刀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男人摇晃片刻，扑倒在你身上。
……发作了什么？
好容易取得了片刻的安宁。
连日以来，从这里奔走到那里，你们被命运秘书女神牵着鼻子，不时地奔跑、逃亡，从一种风险中脱离，又进入另一场更大的危机。
你因遭到折磨而产生莫大的勇气，简直不再畏惧死亡。
与其死在颠沛流离的逃亡之旅途中，不如痛痛快快给自己一颗枪子儿，你是这么想的。
警察留给你的那把枪，由于打空了子弹，也成了废铁。你不知道在这座城市中，从哪儿能搞到弹药补给。
你费了半天劲才推开瘫软在你身上的男人，发现你的脚被又粗又硬的缆线捆在电脑桌上。你还发着烧，认识闪烁不定，脑袋里像灌了三碗酸臭酸臭的豆汁儿。
赵百合在你身边，举着大木棒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周疯了。他痴迷于杀死身边的每一具丧尸。你想解释，那道伤口只是被小小的钉子划开的。你从派出所洗手间跳窗的时分用力过猛。不过，那道疮口的确很像是……很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挠开的。
这不能怪他。
不能怪大众。
你还发着烧。伤口感染了，这也是他们不信任你的缘由之一。透明淡黄色的脓液从伤口的结痂处流出来，你想通知他们，这只是……恐怕只是破伤风……而已。
只是破伤风？
你也不知道怎样会知道这个词儿，或许是当年看了太多的二战电影。很可怕，伤口感染之后，不及时服用抗生素，人就要死。
死。
你尝试挣扎了一下，双脚被捆得很紧。
他们开端像看待一个真正的感染者那样看待你了。你不是。可他们以为是。你浑浑噩噩，张开嘴，低声说：“我……我……”
喉咙里像堵了十二只丧耗那样，一个完好的句子也说不出来。
“旺……对不起。”
百合再也不握你的手了。只是站在远处，泣不成声。
需求药品！！！
他们不懂。破伤风和被Chin病毒感染后的病症十分相似，高烧不退，神志迷糊。百合和卫萌也一定以为你死定了。
变态丧尸猎人老周随时想要杀你。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想做掉你的队友，有句老话是这么讲的。
你恍恍惚惚看到，有人向你走来。
是卫萌。
“怎样？”卫萌看看躺在地上的老周。
百合边哭边说：“他……他想杀了旺哥！他……他……”
“我知道。”卫萌说，“你做的不错。”
百合的哭声断断续续：“可是……旺……他……”
“还有救。”卫萌说了这一句，不再吭声。
百合哭了会儿就停了。卫萌冲她招招手，两人一同消逝在网吧的深处。
你迟缓地察看周围的环境，慢得就像一具丧尸。你蜷在一张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小沙发中，双脚给密密实实地捆在电脑桌上。沙发是供夜间上网的未成年人打盹用的，网吧分红沙发区和椅子区，沙发区不但为每个上网者都配了一张又脏又小的沙发，电脑的配置也会相对高一些。你经常出没在这种黑心网吧中，熟稔这儿的状况。
沙发区每小时的上网费用，通常要比椅子区的多五毛钱。不少寄居在网吧、依托代练和网游游戏币黑市买卖挣钱的不良少年以此为家，沙发上留下了各种污痕，包括烟灰、酒水饮料污渍、干结发霉的便当面残渣、口水和精斑。
网管通常不会管在网吧里看色情网站和视频的消费者。特别是关于这些彻夜上网（俗称“包夜”）的男男女女，网管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有财力和资源的网吧，还会下载好数百G的成人电影，放在网吧效劳器的硬盘中，单次充值100元的“会员”则有资历从网管那里获取阅读该效劳器的用户名和密码。
这种网吧比较“高级”，其标志大约是刷卡上网。
在你们这座城市，还有很多相当原始的黑网吧。数十台电脑，一台以太网交流机，一个老板兼任网管。这种小网吧是不会提供刷卡上网、网吧公共BBS等效劳的，老板掐点儿计时收费。而财力雄厚的网吧，不但会置办一台效劳器用以控制管理数百台电脑，还会提供上面提到过的、各种具有特征的效劳。
想到这里，你脑袋又抽痛起来，两只耳朵后面的神经剧痛无比。
你听到奇特的笑声。
老周从地上爬起，脸上的血流构成一只可怕的兽爪形，一脸淫笑，显露白森森的满口牙。你低声哼了哼，想要逃窜，无法双脚被紧紧束在电脑桌上，你使出最后的力气，却扑通一声摔下小沙发，脑袋砸在地上，一半儿被倒挂起来。
“对不住啊，哥们。”老周抄起大砍刀。“疼一下就过去了。你要不去，我们以后怎样办呢你说？”
救……救命……
喊又喊不出来。危在旦夕，明明能救你的人就在不远处。卫萌……百合。快来啊。你徒劳地想。
想着想着你的认识又含糊了。自打生下来之后你就没这么狼狈过。被欺负，遭到凌辱，历来没有存在感。你只是你，Chinaren，一个不幸虫而已。这么说的话，或许就这么死去……
你脑子里总有这样的想法。
死！死！死！
就算是死，也要有威严地赴死！
而不是像一只无足轻重的虫豸，死在网吧里，死在疯子的砍刀之下。
你还没去幼儿园大开杀戒呢。
老周默不作声，刀光一闪，就要取你性命。你忽然耳鸣声大作，周围唔嗡嗡地变得喧哗了起来。老周一愣，慌张地看了看身后。他身后其实什么都没有，一片昏暗中除了电脑就是电脑，在角落还七零八落堆放着被老周清剿过的丧尸残骸。
老周皱起眉头，一时拿不准主见。
你懂了。
那轰鸣，那轰鸣是电脑机箱发出的声音。
数百台电脑同时启动，CPU和电源风扇自得洋洋地飞转起来。这家黑网吧大得超乎你们的想象，简直整个二层小楼都为它所占领，上百台电脑在同一时间进入Windows，闪亮的屏幕上显现出你熟习的扭曲的四色窗口图案。
电……？
据你所知，全城早已断电。在超市的时分，夜晚，你们曾向远方眺望。眼光所及之处，只需深切的黑暗。
风扇运转趋于平缓，电脑机箱纷繁发出满足而规律的低吟声，就像一群被喂饱的小铁兽。在每一台网吧电脑的Windows登陆界面，都呈现了卫萌占领半个屏幕的特大号头像。
美极了。你费劲地抬起眼睛，察看整个网吧，一切的电脑，都为她所撼动。
老周慢腾腾地扶了扶眼镜，瞪了你一眼，还是拿不定主见。
“喂！”卫萌在网吧深处没好气地叫他。“你过来。”
老周惊疑不定，提着砍刀走了。百合和他相向而行，向你走来。看到百合，老周善良地呲了呲牙，百合白了他一眼。
“旺哥？”
看到你半截儿身子在地上，百合大吃一惊，却又不敢上前帮你起来。她怕你。在单相思和生命面前，她还是选择了后者。你不怪她。你只是想解释。
人的终身中有很多事都没办法解释分明。你所想要做的，就是通知她，你并不是一个被感染者。只想通知她这一点而已。
百合踌躇不决。你漠然一笑，把脸扭过去不看她。你脑子里塞了很多的东西，神秘的李伯文又在同你讲话了。
“你让开。”
卫萌推开百合，抓起你的领子，把你丢回沙发。你是多么想解释啊！给你一个机遇！你伸出手，想抓住卫萌的手。
“按住他。”
百合一边哭，一边听话地按住你的胳膊。她们基本不懂。你没想对任何人构成伤害。这个时侯，没人了解你。
卫萌从袖口中抽出一根长约三厘米的细针似的棒状物。
“你，干什么？”百合急问。
卫萌没搭话，掰开你的嘴，把那东西丢在你的舌头上。
那是什么？！
冰冷的金属刺激得你舌头一抖。那东西在动，速度比你想象得快太多。你看到它一端连着一根线缆，这根线连进卫萌的袖子中。
它在溶解，在行进。它腾跃，又在下一个瞬间静止不动。
上百台电脑疯了普通，风扇以最快速度狂转不已。
轰鸣。
你在轰鸣声中，起飞了。
在认识变得透明之前，你听到卫萌对你说：“去吧。去，找到他。……找到……李伯文。”
我？
我还在。
放心。老李也在。
（未完待续）
焦虑的人类，还在为春运火车票忧虑吗？还在为物价上涨懊恼吗？来《2011：丧尸围城》里当丧尸吧： [点击报名]
前文：
2011：丧尸围城（一）
2011：丧尸围城（二）
2011：丧尸围城（三）
2011：丧尸围城（四）
2011：丧尸围城（五）
2011：丧尸围城（六）
2011：丧尸围城（七）
2011：丧尸围城（八）
2011：丧尸围城（九）
2011：丧尸围城（十）
后文：
2011：丧尸围城（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