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瓦斯特隆德是世界首批进行子宫移植的女性之一,并在手术后成功产下了一个男孩。这一手术已经成功在10名女子身上实施,第一个孕育于移植子宫的孩子于2014年9月出生,之后又有4名移植子宫宝宝诞生。现在天生没有子宫或子宫发育畸形的女人也可能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下一步呢,变性人甚至男性是否也可通过移植子宫生孩子?
洛丽塔的故事
大多数怀孕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但洛丽塔更为特别。她天生患有M RK H综合征,这是一种罕见疾病,患者有卵巢却没有子宫。洛丽塔还有一个很短的阴道,并且只有一个肾脏。上世纪90年代初,她在14岁时因为卵巢疼痛去看医生,得知这个可怕的真相。在经过多次手术后,医生告诉洛丽塔,她永远无法怀孕或孕育自己的孩子。
一种创新的子宫移植手术改变了洛丽塔的命运。这一技术源于她的祖国瑞典,首批接受实验的共有10位女性。第一个孕育于移植子宫中的宝贝出生于2014年9月,之后又有4名健康的宝宝陆续诞生。接受移植手术的女性中又有一位第二次怀孕。所有的子宫均来自活体捐献者———洛丽塔的母亲和姐姐都愿意将自己的子宫移植给她,古滕堡大学的医生选择了更年轻的姐姐。她比36岁的洛丽塔大4岁,已经生了4个孩子。
从有记忆开始,洛丽塔就想要自己的孩子,不久前她一直担任幼儿园老师。在被诊断患有M RK H后,她一度非常痛苦。十年前,她遇到了现在的伴侣帕特里克并立刻告知自己的困境,但他说他从未想过要结婚或要孩子。“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1999年,洛丽塔的母亲从报纸上得知,一位叫马特斯·布兰斯托姆的瑞典医生开始了动物子宫移植实验。洛丽塔通过电话和这位医生有过间断交谈。几年后,她通过另一篇文章了解到布兰斯托姆医生已经获得人体实验的许可。在洛丽塔的影响下,帕特里克逐渐接受了做一位父亲的可能性,在讨论后,他们否决了收养途径。洛丽塔和她的姐姐考虑过代孕,但这在瑞典属于非法行为。子宫移植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子宫移植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手术。2000年首先在沙特被尝试,但3个月后,由于并发症,植入的子宫不得不被移除。2011年,一名土耳其女性移植子宫后成功怀孕,但很快流产。瑞典团队决定使用活体捐献者,这要求医生在不影响周围重要器官的前提下,摘除捐献者阴道的一部分。洛丽塔姐姐的子宫摘除手术用了整整12个小时。
对于洛丽塔这同样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在成为合格的古滕堡实验对象之前,她、她姐姐和帕特里克首先需要经过严格的身体和心理检查。然后,医生收集洛丽塔的10个卵子,用帕特里克的精子为其授精,再将它们全部冷冻起来。将胚胎植入子宫时一次只能植入一个。“我非常害怕,他是我的第6个胚胎,”洛丽塔回忆说,“每次检查结果为阴性时我的心情都会一落千丈。”
成功与失败
在瑞典之外,英国也将开始首批子宫移植手术。去年9月,伦敦夏洛特和切尔西女王医院的妇科和肿瘤科专家理查德·史密斯领导的团队获得伦理委员会批准,计划实施10例子宫移植手术。和瑞典不同,此次实验的子宫将来自还有心跳的脑死亡者。最终参与此次实验的10名患者的身份尚未确定,多年前史密斯就开始约见潜在候选人,目前候选人数量已经从500多人筛检至46人。按计划,首例手术将于9月1日实施。
按照瑞典的模式,英国团队制定的标准要求,接受实验的女子年龄在24岁至38岁之间,由于子宫问题无法怀孕。每位申请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体和精神检查评估。10名接受手术的患者选定后,将立刻接受试管授精,每人至少储存10个胚胎,然后她们必须轮流等待出现适合的(尸体)捐献者。根据史密斯制定的标准,死者年龄应在18至50岁之间,扫描显示拥有正常子宫,并且至少生产过一个孩子,说明移植子宫功能正常。据他估计,伦敦地区每年可能有10名适合的器官捐献者。
“作为非必要器官捐献手术,我们排在队伍的最末端———当然这无可指责,”史密斯说,如果出现适合的捐献体,“心胸手术团队首先摘除心脏和肺,然后腹部外科医生摘除肝脏和肾脏,有时候还会摘取小部分肠和胰脏,最后才会轮到我们。”
瑞典团队选择活体捐献是因为瑞典的人口很少,依靠尸体很难获得足够的器官。然而,站在伦理和医学角度,使用刚刚脑死亡的尸体为器官来源更合理。这些移植的子宫能否成功完成使命还要等待实验结果。迄今为止,所有成功例子使用的都是活体子宫。
2月,美国克里夫兰诊所尝试了首例子宫移植。子宫摘取自已经死亡的捐献者,被植入一位26岁患者的体内,两周后,由于感染,医生不得不摘除刚移植的子宫。
布兰斯托姆教授指出,移植器官无论源自活体或尸体都有感染的危险,他的团队也有一次移植失败的纪录,但他认为活体移植有更大优势。“我们更好地保障器官质量,有较长的时间检查器官品质,排除感染,”他说,“这是一大优势,对于其他器官移植也是相同的道理:活体肾脏移植成功率显然高于尸体肾脏移植。当然,另一方面使用尸体器官的好处也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