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州26岁女子林赛(左)是美国第一个接受子宫移植的女性,可惜手术以失败告终。
瑞典女子米兰·斯滕伯格成全球“借宫”生子第一人。
美国首例移植子宫手术像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在医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好消息的次日,就传来了坏消息——— 得克萨斯州26岁女子林赛被迫摘除植入仅十余天的捐赠子宫。
那么,“借宫”生子究竟有多难?全球迄今只进行了十几例子宫移植手术,半数以上以失败告终。移植子宫生子仅有5例成功,全部是在瑞典哥德堡大学完成的。
近期的失败
美首试子宫移植失败 得州主妇生子梦断
得克萨斯州女子林赛16岁时仍没来初潮,经多项体检发现:她天生没有子宫。这个消息不啻晴天霹雳———她可是一向憧憬儿女成群的大家庭。
2011年,林赛和大学结识的男友布莱克结婚。虽然这对26岁的年轻夫妇目前已收养了3个男孩,但林赛仍然渴望亲身经历怀孕分娩的过程。
大约4年前,林赛从瑞典子宫移植手术新闻中知道了医生安德里亚斯·查基斯的名字,她第一次联系上他求助。当时,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此后,她一直定期发邮件给他。终于,2015年3月,查基斯医生说时机快到了。
2016年2月23日,林赛的名字被列入器官移植等待名单,仅仅过了几分钟,与其匹配的捐献者信息就出现了。距此不到24小时,林赛在克利夫兰诊所接受9小时的手术,成为美国首例接受子宫移植的患者。
查基斯医生说,子宫捐献者是一名30多岁的健康女性,生育过几名子女,突然死亡,生前同意捐献器官。
查基斯医生说,半夜接到电话,他和妇科医生法尔科内火速飞往另外一个城市摘取器官。子宫摘取要排在心肺等捐献器官之后,同时要保留相连的两条大动脉和四条静脉。在确定器官健康完好、没有感染、血型相配后,他们马上通知克利夫兰诊所的医生为林赛做术前准备———冷冻子宫马上送到,24小时内必须进行手术。
3月7日,林赛坐轮椅出席医院的新闻发布会,她表示:“我对捐献者的家人表示由衷的感谢,他们赠与了我永远无以为报的礼物,我对他们感激不尽。”
医生在记者会上表示,林赛术后“状态良好”,但第二天就出现了惊人逆转——— 林赛8日突然出现并发症,医生被迫开刀摘除植入十余天的子宫。
林赛3月9日发表声明说,“医生们反应迅速,保证了我的健康和安全。因为并发症我不幸失去了子宫。但我现在状况良好,感谢你们的祝福和好意。”
史上的成功
瑞典首开先例“借宫”生子成功5次
克利夫兰诊所进行临床试验,计划为21岁-39岁的女患者做10例子宫移植手术。另外一名女患者已被列入子宫移植等待名单,迄今已有250名候选人接受了院方评估。美国估计有5万名妇女是子宫移植手术的潜在候选者。
克利夫兰诊所的子宫移植项目酝酿十年,其主管查基斯医生曾远赴瑞典哥德堡大学学习经验。哥德堡大学先后为9名女性进行活体子宫移植手术,5人成功孕育生下孩子,出生的宝宝虽然有早产儿,但都非常健康。这9例手术中,有两例在术后一年内失败,移植子宫被摘除。
2014年9月,36岁瑞典女子米兰·斯滕伯格诞下体重1.8公斤的早产男婴,开创了“借宫”生子的先例。她患M RK H综合征(先天性无子宫无阴道),但卵巢功能完整。哥德堡大学医生主刀,她移植了61岁好友艾娃·罗森捐献的子宫。手术一年后,她做试管婴儿受孕。胎儿32周时出现先兆子痫和心率问题,她剖腹产诞下男婴。
各个环节进展顺利的话,患者最快可以在子宫移植手术两年后生育。患者术后必须休养一年才能怀孕,伤口愈合需要时间,排异反应也需要服药治疗。
移植的子宫没有与输卵管连接,患者无法自然受孕,只能通过试管婴儿受孕。患者的多枚卵子预先被取出,与精子结合形成胚胎,冷冻保存备用,一般需要准备6到10个胚胎。
手术一年后,冷冻胚胎被解冻并植入子宫,一次一个,直到患者怀孕为止。哥德堡大学的布兰斯德姆医生说,移植子宫的血管和患者的血管相连,但神经并没有相连。因此,患者对子宫没有知觉,体会不到痛经或宫缩。但患者怀孕时会通过腹壁的知觉感受到胎动。
移植子宫难以承受自然分娩的压力,患者只能剖腹产,瑞典的成功案例无一例外。
移植子宫是临时性的,不能终生使用。患者生育一两名子女后,移植子宫将被切除,以避免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影响健康。一般而言,移植子宫的使用期限只有两三年。克利夫兰诊所医生表示,如果想生两个孩子,移植子宫可以保留大约5年时间。
未来的探索
移植子宫收$10万
多家医院欲涉足
子宫移植是医学上的新领域。从伦理上讲,移植器官不仅用于拯救生命,也可以用于提高生命质量,这样的理念已逐渐普及,医生已为重伤病人做手、脸的移植手术,下一个目标是阴茎移植。
子宫移植像其他器官移植一样,都是复杂、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患者除面临失血、感染的风险外,服用抗排异药物会增加其感染、患癌的可能性。
纽约大学生物伦理专家阿特·卡普兰说,“子宫移植生子,如果是活体捐献的话,需要进行4次手术,患者还要面对抗排异药物、麻醉和昂贵的账单。”据估计,子宫移植生子手术费用大约为10万美元。
卡普兰评论称:“我也不主张因一次手术失败而中断子宫移植研究,但患者应该考虑清楚,为了亲自怀孕,冒如此大的风险先后做几次手术值得吗?”
其实,不孕妇女可以通过代孕、收养拥有子女。如果患者的条件允许(能提供自己的卵子及伴侣的精子),通过代孕也可以获得亲生子女。不过,瑞典和一些中东国家是禁止代孕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最早的几例子宫移植手术是在中东国家完成的。
除克利夫兰诊所外,美国还有3家医疗机构宣布将展开子宫移植手术,分别是达拉斯的贝勒大学医学中心,波士顿的布莱根妇女医院以及奥巴哈的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医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