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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声晨报文化视角·作品欣赏8(2)

发布:2016-02-26 19:19 | 来源:第一健康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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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革命文学诞生以前,中国文学里的主流价值观是尊老的,老人出现在文学里,通常是智慧、仁慈、宽容的象征,即使肉身衰病,但智仁日增。革命文学诞生以后,弑父情结走到极端,孽子瓦解了父辈的绝对权威,阶级伦理战胜

  革命文学诞生以前,中国文学里的主流价值观是尊老的,老人出现在文学里,通常是智慧、仁慈、宽容的象征,即使肉身衰病,但智仁日增。革命文学诞生以后,弑父情结走到极端,孽子瓦解了父辈的绝对权威,阶级伦理战胜了血缘等伦理。革命文学消退之后,尊老的文学传统有所回归。回望文学的传统,文学一定有它的道德禁忌或集体无意识。让老人变得智慧、仁慈、宽容,是文学为生命赋予尊严的重要办法。但人远非善恶这么简单,文学也不是具体的社会秩序,老人并不都日趋完美。人与文学,更复杂,更多元。老人,尤其是很老的人,他们的世界,谜团太多,写作者并没有为他们写出多少贴切的作品。

  如果把老人看成是人的一个阶段,也许这一形象又是另一副面貌。有必要重提一下笛安的短篇小说《胡不归》(载《人民文学》2012年第1期),这个小说曾让我印象深刻,并启发我思考老人与文学传统的因缘。《胡不归》里那个活到104岁的老人,并没有因为岁月积累而变得更有尊严更有智慧。要参透生命,可能就要远离善恶的简单论断,也要反思“尊老”或“弑父”的文学传统。近年,更有小说家发出“救救老人”的呼声。这都是对文学模式化写作的警醒。

  陈河的中篇小说《爷爷有条魔幻船》(载《收获》2015年第1期,双月刊),对老人谜一般的世界有精彩的描述。小说有世俗和精神两条线索:老父在母亲去世之后,交了新女友,老病之身,重焕生机,儿女想到的是这个后妈对老父的房产有企图,于是不顾父亲老病,追着他公证遗嘱,保证财产不旁落;老父虽不能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愿,但他的老病之身对世俗痛苦做出反应,在签字的最后关头,父亲中风,“父亲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关掉了自己的大脑,让那些悬空的巨石落下来把他的意识之通道彻底锁死,这样父亲也就躲避了面临选择的难题。”从精神层面来讲,老父仍然是个谜。作者写出了世俗与精神的巨大隔膜。

  2015年1月的《作品》杂志,收入曾楚桥的一篇散文《赌徒》。《赌徒》对老父亲的态度,十分复杂。一方面,作者在努力维护老父亲灵魂中那些高贵的品质,譬如老父亲一生都在想尽办法证明自己的智商、维护自己的尊严等等,但另一方面,作者看到了“斤斤计较”、“冥顽不化”、“不可理喻”等德性对高贵的消磨。《野猪》(晓苏, 载《作家》2015年第1期)里写到的石老爹,只出现了两次,但已极具“罪”的象征,他的欲望,加剧了儿女及邻居的恶。不孝、误杀、将命等同于钱财,源头都在这个石老爹身上。但关键是,这个“罪”又是不能谴责的。老人的复杂性以及写老人的难度,可见一斑。

  写老人,实际上就是在写人的宿命。人的宿命,远非智慧、仁慈、宽容这些词语可以概括。文学对老人的视野,可以更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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