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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疫苗风波:民国的北京曾假药横行

发布:2016-04-05 17:40 | 来源:第一健康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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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北京方面,有一宗卖野药的,门类甚多,状况不一”。这种野药基本上就是假药,卖药的经常冒充是官府的人——这一点像极了当今各种各样打着“红墙御医”之类的幌

山东价值数亿元的未冷藏疫苗流入18省的消息刚刚传出,果不其然,朋友圈开始集体怀旧……有人喜欢“向后看”的习惯仿佛已经成为某种遗传基因,现在的不少半吊子怀念民国,民国的遗老遗少们一直在怀念我大清,我大清的子民又怀念明朝的那一嘟噜的废柴皇帝……却不知道从历史的本质上来看,中国一直在进步,真正对祖国有信心的人,应该坚信祖国的未来一定会更好,而不是相反。

所以,那些各种传说民国和大清没有假医假药的人可以省省了,这一期的叙诡笔记,笔者就根据史料笔记中的记载,给您讲讲民国和大清时期,一样猖獗,一样对公众造成重大危害的假药、劣质疫苗。

民国的北京假药横行

民国初年的著名新闻记者梅蒐在《北京益世报》上开设的专栏“益世余谭”,是一组短小精悍,真实地展现了那个年代的市井百态的笔记小品,其中记载了许多当时假医假药猖獗的事情。

“北京方面,有一宗卖野药的,门类甚多,状况不一”。这种野药基本上就是假药,卖药的经常冒充是官府的人——这一点像极了当今各种各样打着“红墙御医”之类的幌子骗人的家伙,“或是僧道两门,不是朝五台就是朝南海,带来的圣药,等等不一,所卖的药品,大半是松香膏药、切糕丸,较真儿说全是搁念(江湖蒙人之意)”。这种卖假药的,旁边总会有几个托儿,“在旁边鼓吹,这药怎么好,他买了去怎么见效”。

这种卖野药的,当时“尤以天桥一带为荟萃之所”,梅蒐有个姓王的邻居,有个咳嗽的病根儿,冬天就在野药摊儿上买了两服药,卖药的说这种药能清肺化痰,有奇效。王某买了,吃下去咳嗽确有缓解,谁知转年春天,不但咳嗽大犯,而且居然咳嗽带血,医生检查后叹息不止,说他吃的药有拢肺作用,只能改善症状,无法真正治疗疾病,反而还把病给拖严重了。

还有一类假药,出自各类寺庙的“神方”。那时的寺庙设两种签,一种是“事签”,一种是“药签”,很多都要花钱来求。顾名思义,前者是施主问某事是否顺遂、是否如愿的;后者是家中有病人,恳求神佛开药的。“事签上头,照例有一首似通非通的屁诗,说的支离影响,连八面风儿都不到,虽然冤人,关系还小,唯独药签,实在害人不浅”。不过这种药签上开的药轻易没有虎狼之药,不是桔梗、石斛,就是甘草、陈皮,再不就是当归、木通之类的,偶尔也有苏叶、柴胡之类发散的药品,引子必是红枣、藕节,“无论哪里的神方,也没有芒硝、大黄、巴豆之类的……就为弄点果子药,治不了病,也坏不了事。”不过在梅蒐看来,这种“安慰剂”也很可怕,“治不死,能让它给耽误死,假令是重要的急症,竟吃甘草、陈皮,不是打哈哈吗?”

梅蒐记录,东直门羊管胡同有个姓王的住户,“素日迷信”,他的儿子偶患急惊风的症候,非常危险,王某没有把儿子送往医院,而是去城外小庙求了个神方,“连服三剂”,急惊风没治好,孩子上吐下泻,后来请了个医生,正经吃了几剂药,才把小命儿保住。

就算是正规的药房,也并非好多影视剧中所演的:杏林高手挤破头,童叟无欺济世人。当时北京的药铺,光内城的东西南北就有好几十家,“金碧辉煌,焕然一新”,门面虽好,背地里却是黑心的买卖,“大秤买了来,小戥子儿卖出去,获利不止十倍”,这还是说的寻常草药,贵重的药物,成本和售价的差价就更大了。药行那时有句话,叫“吃於术、穿厚朴”,指这俩药品最为暴利。

当时的大小药铺都存在欺骗顾客的情况,所不同的是,大字号重在“欺”,小字号重在“骗”。

大字号不讲商德,买卖越大,气焰越大。“从先同仁堂药铺,就犯这宗毛病”。东四牌楼某药铺,恶习之大,名震四九城,“那份挑眉立目,摇头撇嘴,待理不理、直狂的邪行”,令那些买药的顾客深受其辱;小字号呢,“只知获利,不管害人,实在可怕”!

不知道看了这些真实的历史记录,那些天天把《大宅门》当正史看的民国粉儿们,能不能对我们的国民性有个清醒的再认识。

“麻黄奇案”原是假药所致

在堪称“清代历史百科全书”的笔记《清稗类钞》中,有一则“伪药致误”,活脱脱地写出了清末假药盛行、庸医误人的真相。

有位姓金的先生,擅长医术,“作剂宗法东垣,审药尤严,逐味拣之”。他自谓一生谨慎,但是依然发生了好几次差点治不好病险些要命的“医疗事故”。有一次,一家五岁的小孩患肺病,他诊断后开方,先是用三分麻黄,患儿用后,病情没有任何缓解,金大夫觉得很奇怪,第二剂药把麻黄的量提至五分,患儿的病情依然不见改善,金良玉咬着后槽牙,把剂量提至七分,谁知患儿刚刚把药服下,“效果”就出来了——“额汗如珠,脉亦欲脱矣”。一见要出人命,金先生吓坏了,“急以人参五味止之,糁以牡蛎、龙骨”,这才把孩子救了过来。金先生十分纳闷,为何孩子对前两剂麻黄的“耐药量”如此之大?而第三剂麻黄又差点要了孩子命?仔细查访后才明白,前面两剂的麻黄都是假货,第三剂倒是真麻黄,“不觉已过重矣”!

不久之后,某个店里的伙计患水肿病,金先生开方,“以十枣汤逐之”,结果伙计饮下后,毫无效验,金先生“因鉴前辙,索药验之,朽败绝无气味,命赴他店易之,一剂而愈”。

这是假药,还有庸医,相比之下,假药是可恨可恶,庸医是可恨可笑。有个人身体很弱,偶尔生病,请了个庸医,庸医直接开了麻黄二两,身体虚弱的病人吃完如此重剂量的发散药,“汗出不止而死”。 人们谴责庸医害人,这货居然理直气壮地说:“医书上说‘麻黄不宜轻用’,所以我一下子给病人开了二两,不就是‘重用’吗?”听起来形同笑话。

还有一起案子,则属于用药错误导致的悲剧。有个姓张的人开了个医馆,兼卖药。有一天,张某有事外出,让伙计守着店铺,那伙计忽然内急,要上厕所,恰好有个过去在这家医馆打工的学徒来串门,伙计就让他临时看一下柜台,方便完了回来问道:“有来买药的吗?”学徒说:“有人来买旋覆代赭汤一剂(中医方剂名,为理气剂,具有降逆化痰,益气和胃之功效),我已经给他了。”伙计有点不放心,把药材点检了一下,大吃一惊:“代赭石这味药,你是从橱柜顶取出的吗?”学徒说是,伙计吓得差点坐在地上:“那不是代赭石,是色泽相近的红信石(中药材,其加工制品为砒霜),我就怕有孩子来店里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拿到,才放到橱柜的顶部,谁想到你竟然当代赭石卖出去了!你赶紧追上去,不要告诉那买药的人实情,就说药材不好,要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