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琦说,“我一遍又一遍揣摩了你的心——你要完成天使交给你的事情,才如此巧使了这个技术。”符立祖忙问,“那你可以说说自己理解的技术么?万一说偏了,还有大爷给调过来。”郝琦望着智慧老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在虚拟的条件下善于寻找到符合逻辑真实性的东西,借助这个方式或许是大爷认为提高思维最短的路线,你看看我理解错了没有?”智慧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
“这雕虫小技不是我刻意为之,我这只是顺便——”
“那什么才是主要的呢?你愿意借此机会传授给我吗?”郝琦意识到与ZZ老人相聚在洞中的时间太紧迫,更何况先后已有外星人石头和薄幸来此催促过智者了,他渴望在最短的时间里从ZZ老人这儿获得更多的知识。
ZZ老人面带喜悦说道,“是我的思维方式。在我将要永久性地离开地球,离开这个洞子之时,希望找到一个传人——这是我的宿愿,至今没有改变这个意念。”
“唉哟,这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惊喜,”郝琦兴奋地说着,迅即以镇静的语调说道,“关于我那英雄爸爸殉职的最深层次的真相,你不会忘记告诉我的吧?”
郝琦没有想到ZZ老人却沉着一副脸说道,“天使好像跟你说过了,此话不必多言!况且,你身边还有高参呢。”
“ZZ大爷,我的神鸦朋友提过多次,它的说法好像与我知道的相去甚远——”郝琦赶紧解释,并巧妙地搬出神鸦,看ZZ老人的反应。智者拦截下他的话说道:
“这个你也不必多提,在你坠入到这个洞里来的时候,你头顶上出现了什么人?说过了什么话,你又忘记了?你忘,我没忘,我还特别认真,在我的视线和听觉所感受的范围内,谁说的话都要算数的。天使当时在求我,给你劈出一条生路,正是这样,才有后来的事情——我不点穿,你还真的以为自己那平凡的一脚陡然就产生神功了么?”郝琦听了,恍然大悟:
“ZZ大爷呀,你既有这等神功,就给我一杯可以忘记这事情的魔水,让我彻底忘记。”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我遵循自然法则,你所遇之事,一切都是自然的事情——你看不出其中有些破绽,一般的人亦然,很少能有人例外。该知道,你就会知道;不该你知道,你不可能知道,你跑到了这儿来,天使不得不叫我将这话传与你。”
“那我以后怎么办?”
“天使还有几句话,你——遵照执行就可以了。”
郝琦惆怅地望着ZZ老人,心想,薄幸托付的事情,照例他也无法一下可以完成了。此时此刻,他倒希望小姑娘立于一侧也听到了ZZ老人这番言语,以免却薄幸责怪他在探寻她交付的真相一事上没有尽心尽力,半晌,他颓然向ZZ老人叹息道:
“为什么知道一件重要事情的真相是如此之难?”
“你又错了。天上,人间都一样,完成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个前提,你连自己的前提条件都不具备,纵然如你所愿,于你丝毫无益——你只知道真相这个结果重要,却并不知道这个过程同样重要,包括你这一因素在内,这话放在地球以外的地方说,还是那句老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反倒于你有害,连加害于你的因素化于无形,你再加小心也是防范不了的。”
郝琦很执着,他问道,“限制了我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我直言了,你休要见怪。你缺少人生历练,缺乏综合判断的知识,认识也就到达不了一定的深度,更重要的是——我不得不重复指出这一点,你的思维空间虽比常人略佳,但与你所要完成的目标相比较,仍然很窄小,仍处于幼稚阶段,待这些条件具备了,那一天——”
“那一天对于我就太晚了!就没有好办法可以提前吗?对我是有困难,但对于一个如你这样的智者,就谈不上困难了。仅仅是需要你动两下嘴便可以了。”郝琦痛苦地叫了起来。
ZZ老人耐心地说,“谁都愿意赶在你之前知道应该知道的一切,其实大家的心情与你差不多。如果是晚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你怎么悔恨都可以,总比失去安全保障来要强吧。你听了这话肯定不舒服,我还是要这么直白地告诉你,这对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郝琦坐立不安,“好一个‘应该知道的一切’,为什么要给我诸多的限制呢?”他嚷叫着,对ZZ老人的话无法接受,还口口声声说是天使爸爸与ZZ老人达成了秘密协议才这么口径一致,设法封住他,ZZ老人叹了长长一口气,说道:
“我夹在中间,委实不好为人呵。你还没有老练到我们可放心的程度,不然,这边我亲口告诉了你所需的真相,那边,待我转背之后,你便掉进是非的漩涡里去了。有捷径,谁不愿意寻着悄悄溜过去?”郝琦见自己的激将法不起作用,ZZ老人毫无松口的迹象,他又心生一计,欣然说道:
“这个嘛,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在咱们这座城市里,我在同龄人里边,恐怕也能居于前十名呢。”ZZ老人遂从靠背上往前倾,神情严肃地说:
“人生的安全非同儿戏呵,安全之事,非陶艺做坯可比,不中意可以随时再试着一次,它是烧好的陶器,碰碎了,用它盛水装汤就无望了。”
“ZZ大爷,你若不信,也可以立马来演绎一番,就见分晓了——你敢不敢来验证我的这句话,论理,智慧之人是不怕幼稚之人去难倒他的。”郝琦巧妙地再度挑战,ZZ老人没了退路,不得不接招了,遂说,“我可以不拿非常优秀的少年与你来比,这里有现成的,你能与一个流浪儿暗暗比试思维的能力——你和他就同一件事真相之了解,看谁了解的真相层次更深一些,行不?”
“那怎么比试?”郝琦急着说。
ZZ老人说道:“我想,你所生活的那个城市,你听到,或是亲眼看到的抓小偷的故事总有过一二回吧,这点对你不难吧。”
“好,这类事我见过几回,这事对我每次刺激都很大,我现在可以随时说出这些故事。事后我才知道好多是被人误解的,也有被冤枉的……”ZZ老人听了郝琦这么一说,便道:
“你挑出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你再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去,通过头顶下石块的转换,在对面的石墙上回出现像纪录片那样的镜头,你还可以反复进行回放。我这里,也告诉符立祖一声,让他也回忆一下印象难忘的小事,或是他亲眼所见,或是他亲身感受,我先看你的。然后你起来,我们再看你这个小伙伴的,并且,除了需要他作必要的解释外,我不会告诉他作这个对比实验的目的何在。最后,谁的真相属于最深层次的判定方法,便是:保留你们俩各自的墙上画面,我呢,设法把你们俩石墙上的画面搬到另一面石墙上予以重叠,结果很简单,真相深层的哪一个会盖住真相浅的那一个,如果某一个画面上的故事有虚假的成分,简洁地称为假象吧,那末,相应的,它刚才所显示的真相就像云雾被太阳蒸发的那样,很快就会消失了。如果我们还有所不解的话,就让拥有真相的那个人作必要的解释。”郝琦一听,兴奋异常,太有趣哇!心里想着,嘴上不敢说出来,而说出来却是另外的话:“哎呀,会有这样古今未闻的实验吗?”
ZZ老人又嘱咐说,“我马上让你们参与到这项实验中来——事先,我声明,不管对你是有利还是不利,你都不得反悔,古今不古今,你就不必刻意去排序,能成为古今第一人进行了这项试验不正符合你的性格吗?”
“好,请允许我以英雄爸爸的名义起誓,我的所作所为,绝对地,也将永远不会辱没英雄郝晓的名字啊。”ZZ老人的话句句落在郝琦的心坎里,于是,他心里的豪情把这些话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