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过程则要残酷得多,捐献的精子要经过一系列的测试和检验,其中包括通过二代测序技术检测遗传病风险,避免遗传出生缺陷,“谁都不希望自己通过精子捐献生出来的宝宝在50岁的时候患上肠结石。”与此同时,精子样本还要通过冷冻实验。
工作人员将精子样本放在容器当中,以备检验为了保证精子存活率,欧洲内运输的精子都被保存在干冰容器当中。欧洲以外送到世界其他地方的精子则需通过液氮进行保存,在冷冻-复苏这一环节中,有90%以上的精子样本将因活力不达标遭到淘汰。“你的精子很好,但很可惜,它们不耐寒。”通常精子银行的医疗人员会这样解释道。
每一份精子样本都要经过复杂的活力测试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筛选出来的精子在30年时间内,已经孕育出了超过七万名婴儿,成功怀孕率在12%到31%之间,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这些都让Cryos有了不错的名声。
编有号码的精子样本就像Cryos的名字“寒冰”一样,办公室里,13万份精子静静地储存在零下190度的液氮罐中,在这样的温度里,它们可以保持活力很多年。此时互为“邻里”的精子们,将在不久的将来跨越大洋,抵达8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数万个家庭带来崭新的未来。
不过,这个行业未来也有许多潜在的风险。伦理问题就是其中之一。
通过同一个捐赠者,不同的受孕者生出来的孩子,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可能恋爱结婚,甚至有可能出现父女结婚等有悖伦理的情况出现。
这类问题只能从概率上加以避免。例如,美国规定:每80万人口中,依靠同一个捐精者所生的孩子不能超过25个。为了精确控制这个数量,精子库建立了对购买者的跟踪报告制度,一旦怀孕和分娩必须告知精子库。
尽管如此,依然存在着一定概率下的伦理问题,对此,美国一家精子库的负责人建议,所有通过捐赠诞生的孩子最好都在决定结婚前问一下自己的意中人:你是不是也是靠精子库诞生的?你的精子提供代码是多少?你是不是曾经当过精子捐赠人,你的代码是多少?如果不巧刚好吻合,那还是另寻佳偶为好。
那么可不可以以买断的方式全部购买某个人的所有样本呢?对此,这位负责人表示“太昂贵了!没有人会这样做。”在全世界范畴来讲,一次购买精子的价格从40美元到1.2万欧元不等。大多数捐献者则会选择不定期捐赠。
送往欧洲的精子以干冰的方式储存随着业务的不断扩展,Cryos已经从温和的海滨城市奥胡斯慢慢走向全世界,“我们也在拓展更多样、更丰富的样本,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金发碧眼。”其中,就包括禁止精子买卖的中东、北非地区。“有人说在撒哈拉卖沙子很难,我觉得卖精子更难。”
不过,没有什么能够难倒Schou先生。
正如公司里悬挂的一幅巨型油画,Ole Schou说,“30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冰蓝色的大海,数以百万计的冷冻精子被困在海浪中。这个荒诞不经的梦令我终生难忘。”从那时开始,他便用自己的精子做实验,每晚自慰后,将精液装入小玻璃瓶,储存在自家的冰箱里进行冷冻。
“我的梦催生了另外一个梦想,从那时起,我准备创建一座精子银行。”这就是Cryos精子银行的由来。在未来,Cryos希望能够通过虚拟现实的方式去选择捐精者以及精子,客户不用再通过网上筛选信息下单,而是通过虚拟约会灯一系列方式,谈一场虚拟恋爱,让下一代在幸福和爱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