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日报记者 张梦然 刘义阳
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在今年3月离世，该古老物种进入灭绝倒计时。
2017年5月3日，在肯尼亚纳纽基附近的奥尔佩杰塔自然保护区拍摄的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
肯尼亚自然保护区内仅剩的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加上此前冷冻保存的精子，能否在现代辅助生育技术下绝处逢生？北京时间7月5日凌晨1时在《自然-通讯》杂志上揭晓的一篇论文带来了希望：
意大利Avantea生殖技术实验室的Cesare Galli和德国莱布尼兹动物园与野生动物研究所的Thomas Hildebrandt用冷冻的北方白犀牛精子和近亲南方白犀牛的卵细胞体外受精合成“南北杂交”胚胎。
雌性白犀牛Najin（左）和Fatu（右）是一对母女，也是世界仅存的2只雌性北方白犀牛。
下一步，他们计划从存活的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身上获取卵细胞，创造纯种的北方白犀牛胚胎。这一技术有望让濒危基因得以保留，大大提高了部分保存北方白犀牛基因的可能性。
最后的“苏丹”
饲养员给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喂水。
北方白犀牛是世界上最濒危的哺乳动物。今年3月，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离世，让剩下的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成为这一物种在地球仅存的成员。尽管还有此前冷冻保存的精子，但毫无疑问该古老物种已进入“灭绝倒计时”。
北方白犀牛曾经分布在乌干达西北部、乍得南部、苏丹西南部、中非共和国东部及刚果民主共和国东北部。然而，因为犀牛角价格高昂，给它们带来了灭顶之灾——1970年代及1980年代之间，的非法猎杀令其数量由500只减至15只。
由1990年代至2003年间，其数量曾回复到32只。但自2003年中后，非法猎杀再度猖獗，它们野外的数量急降至5到10只。
濒临灭种！
仅剩两头雌性犀牛
雄犀牛“苏丹”1岁时在野外被捕获，送到了捷克的动物园中。启动“最后的生存机会”计划，其中包括两头雄性犀牛苏丹和苏尼，两头雌性犀牛Najin和Fatu。
2014年，苏尼自然死亡，只剩下苏丹受到保护区内的40名持枪守卫和18名饲养员不分昼夜的轮流看护。为防偷猎，苏丹的犀牛角已被提前割去。
只是，年迈的苏丹几乎无法产生有活力的精子，右后腿上的感染更限制了他的交配能力。仅存的两头雌性个体分别是他的女儿和外孙女，由于子宫疾病也难以怀孕。
2018年3月21日，病情恶化的苏丹被执行安乐死，结束了多灾多难的一生。长期致力于野生动物保护活动的姚明也在个人社交媒体上发布一张照片，对世界上最后一只雄性北方白犀牛的死亡表达了悲痛心情。
取出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的卵细胞人工辅助授精，胚胎交给近亲南方白犀牛代孕，成了理论上的唯一希望。
令人失望的辅助生育现状
辅助生育技术曾一度被动物保护学界寄予厚望，科学家一直也尝试用辅助生育技术对这一物种加以保护，但现实发展远低于预期，大部分尝试因难以跨越物种的障碍和“材料”不足而流产。
就犀牛而言，此前仅有一例成功取卵并合成胚胎的案例，但胚胎没能顺利发展到可以移植的阶段。要知道，白犀牛体型庞大，性格倔强，母犀牛的卵巢在皮肤下1.5米，取卵的难度可想而知。
南北杂交胚胎成 “救命稻草”
此次，意大利Avantea生殖技术实验室科学家卡塞雷·卡里、德国柏林莱布尼茨动物园及野生动物研究所托马斯·希尔德布兰德及其同事们，通过体外受精培育了杂交犀牛胚胎，并用杂交胚胎建立了胚胎干细胞系。
研究团队先将低温冷冻的雄性北方白犀牛精子解冻，但由于雌性北方白犀牛的卵母细胞（卵子）数量不断减少，研究人员只能通过卵细胞浆内单精子注射，把雄性北方白犀牛的精子注射到其近亲亚种南方白犀牛（SWR）的卵母细胞内，使其受精。
随后，研究人员将由此形成的北方-南方混合白犀牛胚胎培养至囊胚期，再将其冷冻，以备将来移植到雌性南方白犀牛体内代孕。
研究团队指出，接下来的挑战是如何把冷冻胚胎放入代孕的南方母犀牛体内，并使其成功怀孕、分娩。此外，研究人员也计划尝试从两头仅存的雌性北方白犀牛体内获得卵母细胞。
在论文随附的相关评论中，科学家表示这项研究“有望让功能性灭绝的北方白犀牛亚种的基因得以保留”。
来源：科技日报 部分内容综合澎湃新闻及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