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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岁眼科宗师患癌仍坐诊 年轻时“秒杀”都教授

发布:2016-01-21 11:46 | 来源:第一健康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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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95岁眼科宗师患癌仍坐诊 年轻时“秒杀”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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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董林 王鲁峰 李晓敏 文 平伟摄影 全媒体采写孙贝于赛硕

2月26日,正是“七九八九,抬头看柳”的时节。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东南侧金水河畔的柳树,已是嫩绿初绽。

中午12点多,95岁的张效房教授,手提一个装论文的白色布袋子,离开门诊楼,穿越病房楼,走出医院侧门,跨过一座小桥,回河对岸位于16楼的家。

路,不足千米,但满头华发的老先生,得走20多分钟。这条路,从1958年河南医学院从开封迁郑开始,他已走过57个柳丝枯了又绿的春秋。

从1945年他于国立河南大学医学院毕业算起,在眼科医学这条历史长河中,他已行走了整整70年,并终成眼科学界一代宗师——我国眼外伤和眼内异物摘出的奠基人和学术带头人。

生于1920年的张效房,求学于“河南大学在潭头”的艰难抗战时期,受教于“济济多士,风雨一堂”的诸位学术大家,磨砺于风雨如磐的动荡年代,收获于新中国的蓬勃发展时期。

他的人生只有两个章节:“先生”与“先生”。一为师,一为医。

而他所在的这家教学医院,80岁以上依然还在坐诊的大夫,有18位。张效房,是最年长者。

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文化基因,在他们的血液中流动,内化为他们所坚守的人文情怀,外化成他们所遵循的学术规范。

一个月内,大河报记者5次探访,深深感受到这种“先生”气韵,是如此令人高山仰止。

张效房堪称河南眼科医学发展史上的“活化石”。在了解他的年轻人心中,其形象却是一枚“萌萌哒”新青年——

青少年时,他是著名爱国音乐家冼星海“黄河歌咏队”队员,学校话剧社社长,篮球队队长;年轻时,他剑眉星眸的帅照,分分钟“秒杀”今天的“都教授”;95岁高龄了,他不仅会上网,还有自己的QQ、微信、飞信,同时还在用纯熟的英文查房、为研究生批改英文病例、修改来自全国各地的眼科论文……

2月26日上午,周四。张效房每周一次的查房时间。

这次查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看病人”,而是听研究生汇报英文病例。

8点55分,张效房走进了郑大一附院1号病房楼23楼眼科三病区医生办公室。办公室内,医生们已在忙碌。

一看见张效房进屋,25岁的杨小笛立马起身,拿出两份病例,一份恭敬地送给张效房,一份自己拿着。

这一天,张效房要考察的研究生就是杨小笛。

换上白大褂、戴上老花镜,张效房做完这一切时,“查房”正式开始。

病例是全英文的,杨小笛开始大声用英文汇报。

“这个City的第一个字母应该大写,Zhengzhou一词中的第二个z应该小写……”一边听汇报,张效房一边不时为小笛纠正。

一切还算顺利,10点30分,汇报正式结束。

“张老师做学问非常严谨,从他身上,我学到的不仅是专业知识,还有学习态度、做人的道理。”杨小笛说,这是她第三次向张老师汇报,机会很难得,因为每次查房,只有一位学生才有机会享受张老师“一对一”的指导。

不过,也有学生不认真的时候,每到此,张效房就“不客气”了。

羊年春节前有一次查房,一位研究生报告病例时,张效房批评了她:“你这个英文病例,从文字上我可以给你七八十分。不过这前几行,我给你找出十个错误都不止了吧?”姑娘羞赧地低下头。

“我就是要求严,但是不苛刻。我批评人,但都是从帮助角度出发。”张效房解释。

他坚持和学生用英语交流,是因为他认为医学的国际交流非常重要,不可局限于国内。很多学生的英语尽管过了六级八级,但那不是专业英语。更何况,医学专业英语中还有眼科专业,需要不断钻研。

而他自己,从初中、高中到大学,到实习到工作,一直都坚持学英语,好让自己可以“开阔地观世界”。

2月3日,周二。张效房每周一次的门诊时间。

“你也是来找他看病的吧?这可是老专家,全国都有名,看病看得可好!”当天上午9点,刚走到郑大一附院眼科6诊室门口,一位大爷就主动向记者推荐起正在坐诊的张效房。

大爷是陪老伴儿吴女士来看病的。吴女士今年68岁,是周口一所学校的退休教师。

张效房仔细询问了吴女士的病情,并认真给她做了检查,花了10多分钟。“我这个右眼总是磨,好几个月了,找了六七个医生都没看好,这次来找大专家看看。”

其实,吴女士的病情不复杂,就是“点状角膜炎”。张效房不断安慰她“没事儿”,为她解释这种病的病因及发病情况等,并详细叮嘱她一定要遵医嘱用药。

“这下可算放心了。”临走时,吴女士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她就是心理负担重,天天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瞎了。”吴女士的老伴儿一再向张效房表示感谢。

“很多疾病,其实心理很重要,如果病人能先卸去心理负担,那对治病就很有帮助。”张效房说。

长眠在纽约东北部撒拉纳克湖畔的特鲁多医生,墓志铭上刻着他一辈子行医生涯的概括与总结——ToCureSometimes, To RelieveOften, To Comfort Al-ways。

其中文翻译很简洁:“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医学之功,“治愈”有时,安慰无限。说到底,医学是一门饱含人文精神的科学。仅仅盯着功利,而抽去医学的人文性,其本质属性将如何存在?

像2月3日的这次坐诊,只是1945年进入河南省立医院工作以来,张效房再普通不过的一次门诊。70年来,他没有离开过眼科临床一线。这位“光明使者不老松”,用精湛的医术和耐心的诊疗,为无数病人解除了病痛。

每周一、三、五,张效房到郑大一附院门诊楼18楼的《中华眼外伤职业眼病》杂志编辑部上班。

这本杂志,由张效房和上海眼病防治所副所长杨敬文、电子工业部四一四医院(驻贵州省)主任楼苏生一起,始创于1979年。

经过36年发展,它已成为我国篇幅多、内容丰富、信息量大、学术水平高的眼科期刊之一,是国家核心中文期刊。

2月6日,周五。张效房从随手提着的布袋子中拿出一沓论文:“红色的笔迹是第一次改的,绿色的是第二次。”

这份来自上海的文稿共25页,每一页上都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大到学术理论探讨,小到英文拼写错误。

“有的文章,我在上边写的字数跟作者写的都差不多了。”张效房笑道。

改一篇稿子,短则需要一两个小时,长则六七个小时。有些学术问题,他还需要查很多资料,花费时间就更长了。在扶持眼科新生力量方面,张效房一直都非常有耐心。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出差时总要带一个竖形的手提包,“因为这个包正好能将A4纸大小的书籍和文稿装进去,一有空,就能随手把它们抽出来阅读,非常方便。”

不过,也有囧事。有一次他到菲律宾去开会,下飞机时慌慌张张把4篇文章忘在飞机上了。幸好还有登记,知道是哪几篇,他赶快给作者写信道歉,让他们把文章再寄来一份。

95岁的老人,有高血压、冠心病,还因为肾癌和脑梗塞做过手术。如今,对他来说,修改文章还是一剂治病良药、一种精神寄托。

张效房每天中午下班回家,午休到4点多,开始改文章;晚饭后,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会儿,接着起来改文章,直到次日凌晨一两点。

常常是,文章改成夜已冷,16楼外月如弓。

张效房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张他和克林顿的合影,1980年拍于美国阿肯色州小石城州长办公室。这张照片,见证着张效房作为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顶尖医生的成就。

张效房的研究方向主要是眼内异物和白内障简化手术,此外还有沙眼、角膜移植、钩端螺旋体病眼并发症等。

1945年他刚上班时,开封沙眼的发病率,成年人几乎是100%,是致盲首因。他和同事组成医疗队,得空就到乡下为老百姓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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