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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警方端掉多个“黑120”团伙 嫌疑人根据医院划地盘(2)

发布:2016-09-18 15:18 | 来源:互联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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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张芳经常在一些大医院住院部的各个病房、过道还有卫生间转悠,或与一些患者家属攀谈,以便获知有可能要使用救护车进行转院、出院等患者的相关信息。此外,她还会找一些医院内部的工作人员,并想办法把他们发展成“

张芳经常在一些大医院住院部的各个病房、过道还有卫生间转悠,或与一些患者家属攀谈,以便获知有可能要使用救护车进行转院、出院等患者的相关信息。此外,她还会找一些医院内部的工作人员,并想办法把他们发展成“线人”,其中多数是收入不高的护工和保洁员。

“她们经常和病人家属打交道,知道患者什么时候出院、身体情况,一旦患者家属流露出想出院、转院的想法,她们就会把我们的名片给他们。”张芳说,只要“线人”提供的信息准确,最终促成了生意,就能从张芳处拿到不菲的提成。“一般是20%左右,看距离长短,短的会少点,长途就更多。”

在张芳和鲁云的账本上,写着这么一条:福建9000元,去掉油费1800元、过路费480元、提成2500元,余4000元。提成成了最大一笔开支。

揭秘2:最爱跑长途,到云南收2.2万

“黑120”救护车收费通常是7元/公里,但也会按实际运送患者情况波动,通常看路程长短、楼层数、路况、病人危急程度等,少则一两千元,多则上万元。

在鲁云“从业”的2年多时间里,去过最远的是云南。“那是一个老人,要回老家,让我们帮忙送一下。”鲁云说,从上海到云南3000多公里,开了大约4天时间。期间,就只有作为司机的他和作为“看护”的妻子两人。“那次收了22000元,去掉成本大概净赚1万多元。”

尽管车上配有氧气瓶和吸痰器等急救设备,但鲁云坦言根本不会用。“就是装装样子,从来没用过。顶多就给吸点氧。这个另外收费。”从鲁云的账本上可以发现,他更爱做长途业务:湖北5000元,济南4000元,珠山7000元,咸丰9000元。近距离的温州也要3000元。

“跑长途收费更高。路程短的话,去掉提成的金额后,盈利所剩无几,还要冒着被查处的风险。当然,如果顾客愿意出价的话,我们也跑。”鲁云说,他们的业务对象一般是绝症老人或骨折外伤类病人。

揭秘3:半路发现病人危急还停车加价

9月4日,徐汇警方在统一抓捕行动中抓获了以马兴为首的团伙。马兴也是河南人,经老乡介绍后从事“黑120”。“开始是在医院贴广告、发小传单,生意一般,半年后通过老乡介绍认识了7、8个护工。他们经常介绍病人,后来生意就好起来了。”马兴说,他定价为7元/公里。

今年3月,江苏太仓的周女士丈夫身患肺癌晚期,医生告知可能挨不过两天。周女士丈夫想赶紧回家,再看一眼家乡。周女士的外甥无意中看到医院墙上贴的小广告,便联系了其中一辆“黑120”急救车,这就是马兴的车。

因为马兴当时正忙于其他业务,就临时雇佣了一名黑车司机,开车载着周女士和丈夫返回太仓。事前,双方约定价格为1600元。事实上,从医院到太仓不过70公里左右,这个价格有点偏高。可是,当天晚上,当车行至高速公路半道时,看到病人病情危急,司机突然将车停下,提出要加价到8000元,否则就让周女士及其丈夫下车。迫于无奈,周女士只能满足了他们的漫天要价,才回到太仓家中。

揭秘4:号称“豪华装备”,其实人员无制服、车内有异味

2个月前,浙江温州陈女士的奶奶中风病愈后,就是急救车送回去的,“当时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坐飞机火车都不安全,自驾车又比较小,还是救护车放心。”但陈女士并不知道,她当时叫到的急救车,是个“山寨货”。“我也不知道救护车该找哪个部门,就问护工。”当时,护工给了她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急救中心跨省救护车”。陈女士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并与鲁云谈妥4000元的运送价格。“他说车上有豪华气垫床、氧气瓶、呼吸机、监护仪,那我就放心了。”直到记者联系到陈女士时,她才恍然意识到,当时车里没有随车的医护人员。“他们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制服。车内有异味。”陈女士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后怕。

揭秘5:购报废车当急救车,氧气瓶中竟用工业氧

警方发现,这些从事非法急救业务的车辆大多系二手车辆,有的甚至是以2万元、3万元极低价格购买的报废车,日常基本无保养维修,车况及安全性能极差。

为节约成本,这些车辆均无按规定配备有资质的急救医护人员,甚至临时雇佣路边开黑车的司机驾驶,不法分子还网购担架、氧气瓶、吸痰器、心电图等三无伪劣医疗急救器材甚至淘汰的老旧设备。有的氧气瓶中装的竟是工业氧气,但这些仅仅作为摆设,根本不会使用。

揭秘6:老乡互通信息,出事后有人急拆车身标识欲“潜伏”

在鲁云被抓当天,在浦东东方医院附近拉活的豆杰也同时落网。不同的是,警方在豆杰家附近的小型汽配店内找到了正在被“拆解”的急救车。这辆车牌为豫P的白色面包车车顶上有一条明显的长方形痕迹,颜色比周边要白很多。显然,此处是“黑120”急救车顶灯安装位置。车内,被拆下的顶灯随意横丢在过道上,旁边还有一副担架搁在驾驶室后面。原来,听到了“风声”,豆杰赶紧将车身上的标示撤下,试图改头换面继续“潜伏”。

“前两天,听人说在松江拉活的几个老乡被抓了,我觉得风声紧,就想先把顶灯拆了,避避风头。”豆杰说,他们都是从河南来上海。“从老家卫生院把车子承包下来,一年几千元,看几个老乡赚到了钱,我们就都跟出来做这个。”豆杰说,他们平时都在各自医院,不怎么来往,但互相间都认识。一旦有人被查处,消息就会在“圈子”里飞快传开,其他人就会暂时避避风头。

“有人上个星期就把车开回去了。我就是贪图再做几笔生意才没有回,早知道,我也回去了。”豆杰说,他们在上海非法运营行为也引起了当地卫生院的注意。“最近都让我们把车开回去,不允许承包了。”豆杰担心,“生意”可能做不下去了。但豆杰没想到,车子还没被当地卫生院收走,上海警方就盯上了他。

对话嫌疑人

医院就是“地盘”

鲁云,河南周口市沈丘县人,高中文化。高中毕业后,鲁云在老家一个进出口食品公司做司机。后来,鲁云自己承包了货车,做起了运输生意。2009年,鲁云听同乡人提到“在上海开救护车赚钱多”,没细想,就跟着老乡来到了上海,开起了“黑120”。

2009年,鲁云第一次来到上海,首份工作便是跟着老乡去各个医院病房发小广告。善于察言观色、有点小聪明的鲁云,很快摸清了“黑120”的一套“规则”,他不再满足于做一个基层推广员,每月领取并不高的“薪水”。他开始从“二老板”处自己承包120急救车,当起了“三老板”。

9月4日凌晨5点,专案组浦东分区指挥部问讯室,记者试图通过与鲁云的对话,窥探他的一些想法和“管理思路”。

问:怎么想到做这一行?

答:我们老乡都在做这个行业,他们到上海来后都赚了钱。我发现这个赚钱方式比我开车当司机要好多了。我是层层转包的,利润没他们高,我一年就十多万,听说好的能有几十万。

问:你一般都在哪些医院?一次车的流程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