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抓了号贩子,事情并不是了解,因为警察抓号贩子是在25日清晨的时候,但这两天你看媒体进行采访的时候,这种号贩子只不过公开转地下,但是依然还活跃,依然还正常的“营业”呢,当然我这营业要加引号了。
不过这几天在关注着这个女孩像脱口秀一样的斥责这个号贩子的这种视频之后,变化还是多的。你看视频当事人她接到了一些陌生电话短信的威胁,至今不敢露面。但是我觉得也不能把她不接受记者采访全给理解成就是接受了短信的威胁,可能她自己有其他的一些想法,不能仅仅归于这一点。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增强了安保力量,严打号贩子,国家卫计委严查内外勾结,要密切配合公安机关打击号贩子。
北京警方在广安门医院抓获七名号贩子,拘留处理四名。
那么说到这,我看到了今天下午北京警方相关的公告之后,有四点学习体会。第一个体会就是,关注它是一种力量,那个女孩那段视频如果只有一千个人看,或者两千个人看可能就不会形成一种力量,但是达到了一千万媒体广泛关注之后,所有的人一起关注就形成了一种力量。你会看到,社会各方都行动起来了,包括警方力量。
第二个,与其抱怨不如报警,在北京警方的公报当中特别谈到了那天早晨接到了群众对号贩子的举报,因此不要成为号贩子的同流合污者,或者说是协作者,或者我宁可多花钱,其实你某种角度也配合了他。抱怨不如报警,会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第三个,这几天号贩子依然在活动,而且很猖獗,证明什么了呢?就是说,他这里有很大的利益驱使,另外他也不担心。不担心什么呢?这就涉及到了警察做完了警察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呢?法律该怎么做?社会各界又该怎么做?医改怎么去跟进?如果法律现在无法去跟进,就那么几天,待几天就出来了照样可能潜入地下继续再干这件事,他也就不担心,难怪这几天还这么不长脸,还这么嚣张。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联系一位嘉宾。我们要连线的是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的教授,是国务院国家医改专家咨询委员会的委员刘国恩,刘教授您好。
刘国恩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教授 国务院国家医改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
您好。
白岩松:
首先您怎么看待关注就是一种力量,其实这不是号贩子不是新闻了,但是这个女孩从新把它变成了新闻,社会各方又开始了一次打击的行为,它会变成一种质变吗?还是依然只是一次治标?
刘国恩:
我觉得关注是一种力量表述的非常非常地好,这个关于在大医院看病就医,一票难求,医床难求的问题不是今天的问题,是由来以久的。这么多年医改也试图去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今天有号贩子这么的普遍,其实也反映说我们医改的进展还是不是那么的令人满意,特别是在大医院看病就医的时候。
一个方面是因为我们的病人都到大医院去看,所有的疾病,包括住院、急诊还有一般门诊。同时,我们大医院的挂号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发挥配置资源的作用。比如像我们挂号,挂号在其他国家是没有的,都是预约,我们这个中国的挂号就反映出我们资源确实不足。
与此同时,你看那个女孩在哭诉当中也提到,这个排队,她说你要排队也就好了,我也就认了,可是你不是排队,你放一个凳子在那,我到窗口你们一伙人一起上,这就是我们说加塞。对加塞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如果就事论事的话,我们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实名制,可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实名制也不是今天才提出来的,为什么实名制推行不下去?这是一个。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可能要都用一些公安的手段使得这些加塞的人不应该在医院里面跟这个里面进行勾结来形成这种不遵守制度现象,就像我们开车遇到的加塞一样,每个人都气愤。
白岩松:
那刘委员,您觉得这一次会成为一个质变吗?还是依然是在进程之中?
刘国恩:
我不能说是一个质变,但是我觉得这个事件反过来是个好事,让我们大家重视这个问题,如果我们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肯定不能够仅仅是治几个号贩子的问题,号贩子的问题只是解决了有些人的号重新分配的问题,谁又加钱谁就出,谁就可以拿到这个号,并不解决供求关系本身。
供求关系的解决必须要从我们体制上来解决问题,就像我们说的,这个门诊服务,如果放在我们大医院来提供的话,放在哪个国家都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中国2015年的门诊是接近80亿,我们只有两万多家医院,想象一下,如果放在美国放在英国他们的医院。
白岩松:
这依然是一个资源严重的不均衡出现的这种情况,好,这方面的问题一会刘教授怎么再继续探讨,接下来我们继续关注这件事情。
解说:
东北女孩对号贩子的怒斥,既喊出了公众的心声,也喊出了广安门医院的难处。
刘震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院办主任:
我们医院一天11000的门诊,医务人员400人,一天看11000的门诊量,你觉得是不是已经超过负荷了。
解说:
门诊量远远超过医院负荷的难题,不仅仅是广安门医院一家在面对。
同样在北京,作为我国目前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儿科医院,北京儿童医院的门急诊量从2011年的227万增加到2014年的337万,三年间增长了48%。
田剑 北京儿童医院新闻发言人:
同时我们医院人员的数量也在增加,但是相对比例来讲,没有这个病人增长的这个速度快。
解说:
目前,北京儿童医院的日最高门诊量超过一万三千人,而医生只有628名。
刘颖 北京儿童医院内科主任医师:
现在(一天)七八十也是常态状态。最多我记着一百四十多,那就是高峰了。
解说:
类似的状况也每天在北京同仁医院上演。作为全国眼科耳鼻喉科重点医院,一名专家一个出诊日,接诊六、七十名患者也是常态,超强度工作让很多医生养成了一个六、七个小时不喝水、不上厕所的习惯。
记者:
一般每天大概看多少患者?
卢海 北京同仁医院眼科主任医师:
一般我们其实定额,半天定额是15个号,但是实际上我们一般在15个之外经常加38、39甚至40多(个号),经常看到五六十(位患者)但是还是很普遍,很平常的事情。
解说:
据统计,北京有超过60家三级医院,年门诊量高达两亿多人次,其中三分之一是外地来京就医患者。
而根据2013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大约90%的病人愿意选择著名专家和重点科室专家,而北京全市医院专家号全年不到180万个,也就意味着99%想挂专家号的人根本挂不上。
记者:您几点来的?
排队患者:我五点半,昨天下午5点半。
记者:你是几点来的?
排队患者:我是7点多。
记者:今天早上。
排队患者:我昨天晚上7点多来的。
记者:一宿没睡?
排队患者:对。
记者:你从哪里来的?
排队患者:安徽的。
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