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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要求队员必须切除阑尾 不准私自上医院

发布:2016-02-04 12:36 | 来源:第一健康网 |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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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近日,一段长达3万字的马家军纪实文学被删节的部分被挖掘出,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在这本由中国知名作家赵瑜撰写的《马家军调查》中,曾经因为当时的历史背景

队长李颖是马家军悲剧里最浓重的一笔

队长李颖是马家军悲剧里最浓重的一笔

近日,一段长达3万字的马家军纪实文学被删节的部分被挖掘出,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在这本由中国知名作家赵瑜撰写的《马家军调查》中,曾经因为当时的历史背景,有3万字关于马家军队员控诉其长期让队员服用兴奋剂的内容被删除,直到近期新版发表才首度披露。下面摘自《马家军调查》一书中《药魔重创马家军》部分:

在沈阳,在大连水上基地,姑娘们拼着老本训练,非常痛楚,但一致拒绝服用任何涉嫌药物。她们宁可不要成绩不再出名,也不愿再受药魔摧残。断断续续之间,她们对我的回忆诉说,凄婉悲凉,同时有一种长期憋屈一朝释放的感觉,仿佛她们从地狱里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人间。请注意她们悲切恐怖的诉说:

“想想马导带队那阵儿,真是太悲惨了,一个正常人哪能用那么多药?一把一把的。我们的内脏都得过病,主要是肝上受药物影响太大。白天训练累得要死,晚上睡着后,还让肝疼把人疼的醒过来,刚睡着又疼醒了。马导为了让我们的内脏少给他添麻烦,为了保证持续训练,就让我们集体去做阑尾切除手术,不管有没有毛病,每人都要挨一刀!正常人谁受这个罪?”

我问:“你们都必须切掉阑尾吗?”

答:“都切了!谁能躲过去?时间是九四年六月,准备往大连搬家的时候。队里人人担心,说不定哪天哪个内脏就要出大毛病,就要心脏爆炸,就要肝坏死!马导的办法就是哄着瞒着,能哄一天算一天,只要你还能训练还能跑,就成。他决不允许我们上医院检查身体,谁提出来谁倒霉。”

我说:“你们是人,为什么不让检查身体?”

答:“那还用问呐?对外界来说,医生检查身体,容易发现队里大量用药,马指导最怕泄密!对我们来说,一旦你知道自己的内脏出毛病,就会抗拒用药,轻的闹情绪,重的就不再练啦,所以对内对外都要保守秘密。”

问:“能谈的具体一点吗?”

答:“有一次,吕亿的肝疼的厉害,整晚上都睡不着,马导不管,还说是吕亿自己吃零嘴吃的。接着吕欧、刘丽、王媛、马宁宁,好几个人闹肝疼。我们都长大了,谁不明白咋回事儿啊?实在疼的没办法了,大伙儿合计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马导当然不会让去,我们只有自己偷着去。那天上午,刘丽、马宁宁、吕欧、吕亿、王媛五个队员,自己冒险上了医院,主要是想化验肝功能。大伙儿心里头怕的不行,得了病害怕,让马导发现了更害怕。结果,还是让马导给发现了,这下子可闯了大祸!”

问:“马导怎么发现的?”

答:“用他的话说,我们斗心眼儿斗不过他。你寻思吧,如果上午做化验,早晨最好就不要训练。这五个大个子没练,场上少了五个大活人,很明显,这还不引起他的警惕?上午五个人偷偷外出去医院,下午就给他知道了。晚上,马导下令开会,他大动肝火,连训带打,那天那通臭打呀,可把我们五个给打坏了!打刘丽,老队员,打的最重,耳刮子、大板凳子,把刘丽打的乌眼青,没法见人,好些天退不下去,家里人看见问怎么回事,刘丽只敢说是碰到桌子上碰的。当时刘丽彻底绝望了,我们都觉得活在这世上实在没什么意思。那一次,刘丽伤心地哭了一晚上,忍着疼,把行李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天也不想再干下去!马导又反过来哄我们……。后来到了大连,我们都有轻生的想法,想跳大海……”姑娘们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

沉默片刻。我问:“既然不让检查身体,你们还照常吃药吗?”

答:“那次上医院挨打,是七运会以后的事,大伙儿逐渐产生了抗拒心理。到了亚运会预选赛之后,特别是1994年7月搬到大连,多数人开始偷偷扔掉口服药。我们队里针剂和口服同时使用,马导亲自打针,谁也别想躲过去,口服药每天好几次,他没法看得住。当着他的面,我们一只手把营养药吃下去,另一只手藏着违禁药,他一走就扔,一把一把地扔!马导平时总说,这些药多贵多贵,我们照样扔。扔的多了!”

我问:“打针,多长时间一次?”

答:“主要是备战阶段打的密。每个人具体情况也不一样。训练紧张时,差不多隔一天打一次,除了打EPO,还打好几种别的针。像丙睾酮啊什么的。到了比赛期间,主要打双清睾酮速效9303。”

我问:“据你们了解,马导用药的剂量比别的队是大还是小?”

答:“特别大。在我们记忆里,原先一支EPO应该打三个人,到了马导手里,开始两人打一支,一人半支,那时马导还在队员当中回避回避,俩人俩人叫到一块儿,打完一对儿再叫一对儿。到了九三年,就是斯图加特之前,在青海高原训练,干脆一人打一支。后来他就嫌麻烦,这还回避个啥呀,一人一支,人又多,大伙儿集中到一个屋里,一起打就行了。全队用药量很大很密,打针太频繁了,今天这种药,明天那种药。几乎每人每天要打一支。有时上了火车也打,马导他真够累的!”

我问:“除了马导亲自动手,还有别人替他打针吗?”

答:“没有别人,全是他亲自打。他谁也不相信。”

我问:“每个队员的具体情况,除了马导别人也难以掌握?”

答:“对啊。马导经常拿着那张计划表,他要看着表做参考,按表上的时间给我们打针。你刚才问为啥在火车上还打针,就是这个计划表,起规定作用。比如表上指示今天应该打,今天咱队正在火车上,在卧铺上,他就不乐意耽误,照常注射打针。”

我问:“打针通常是打臀部吧?”

答:“对呀。”

我问:“那么要在火车上打针,人来人往的,脱裤子多不方便?”

答:“火车上的卧铺是一格一格的,要是给一个人注射,别的队员就自动围住卧铺口儿,放点哨,挡着点儿呗,不能让人看见。对于我们来说,那阵儿打针太正常了,人都给打麻木了。啥也不愿多想,何必想一回伤心一回。”

问:“打针的时间性是相当讲究的?”

答:“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平时训练要打针,还是按天计算,弄不错日子就行。一到比赛期间,打9303,打9421,那就需要按小时计算了,错半小时也不好使。马导特别讲究时刻。比如今天下午比赛,把检录的时间,把作准备活动的时间,都计算好,估计打发令枪的时间应该是5点钟,而速效9303的药性,要在注射后4小时发挥作用,那么,就是中午1点钟必须打针,或者稍稍提前十几分钟。记得比赛期间,每次吃中午饭,我们心里都掐着时间,往往是饭后过一会儿,就开始打针,一点儿不能耽搁”

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手在颤抖,就像我也被狠狠地打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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