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品牌牙膏测评报告一：田七牙膏摩擦值较高 长期不当使用对牙齿磨损较大
本刊记者 许戴佳
一口好牙，让“吃货“咀嚼无障碍，更让人的笑容魅力大增。而要有一口好牙，选择一款好的牙膏进行口腔清洁也必不可少。但或许少有人知道，牙膏的摩擦值也是影响牙齿健康的重要因素，长期不当的刷牙方式，加上摩擦值过大的牙膏，可能会磨损你的牙齿。
在国际公认的ISO11609—2010标准中，对牙本质摩擦值(RDA)上限规定为250。但至目前为止，中国的牙膏标准仍没有衡量牙膏对牙齿磨损情况的指标，也缺乏相应的检测手段。
2014年10月，《消费者报道》向美国第三方权威检测机构TTI(Therametric Technologies, Inc。)送检了高露洁、佳洁士、好易康、中华、黑人、田七等6品牌7款牙膏，检测牙本质摩擦值(RDA)、pH值等指标。
检测结果显示，田七特效中药牙膏的RDA最高，为234.65，已接近国际标准最高上限值250。
牙膏磨损牙齿?
牙本质属于牙齿的内部结构，一般刷牙很难刷到，为何ISO11609—2010标准会针对牙本质磨损进行限值呢?
“首先牙齿外层牙釉质的硬度很高，摩擦剂对其影响有限。”瑞尔齿科全科医师洪胜解释道：“牙本质虽是被包裹在牙齿内部，但在牙齿与牙龈的交界处，只有一层薄薄的牙骨质包裹着牙本质，一旦脆弱的牙骨质被磨损，硬度更弱的牙本质就会完全暴露。”
他同时强调：“中国的牙周炎患病率非常高，达到80%—90%。而牙周炎会导致牙龈萎缩，一旦牙龈萎缩牙骨质就会暴露。而且从临床经验来看，很多人还不能很好地掌握正确的刷牙方法。综合这两点来看，如果还使用摩擦值较高的产品，就会对牙齿造成损伤。”
如果你用牙膏洗过杯子，肯定会给它清除茶渍的优异表现点个赞。同理，我们日常刷牙的过程中，起清洁作用的主要也是牙膏中的摩擦剂。而常用的摩擦剂有二氧化硅、氢氧化铝和碳酸钙。
“在美国，大多数牙膏品牌添加的都是二氧化硅，它细腻稳定，不但能高效清洁牙齿，而且口感好，同时能充分发挥氟离子的活性，高效防蛀。而氢氧化铝在牙科抛光上使用得比较多。碳酸钙因为价格低，在中国使用得较普遍。但相对来说，碳酸钙的颗粒较粗硬，影响刷牙后的口感。”佳洁士口腔研究院院长张克告诉《消费者报道》记者。他形容，使用碳酸钙牙膏刷牙后，牙齿咬合时会咔哧作响。
中国医学界，早有研究证实以碳酸钙为主要摩擦剂的牙膏对牙齿磨损严重。2004年，由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第九附属医院口腔专家李鸣宇所作的《球形二氧化硅和碳酸钙2种磨擦剂牙膏对牙本质影响的体外对比研究》表明，国产碳酸钙牙膏的牙本质摩擦值(RDA)为253.84，同时还观察到碳酸钙摩擦剂尖锐的形态。
据本刊记者了解，跟十年前的情况不同，当时国内大部分的牙膏添加的都是碳酸钙，而现在大部分使用的是二氧化硅。这十年间，中国虽未将摩擦值标准引进并作为强制性标准执行，但国内牙膏的摩擦值还是有所降低。
目前，中国对可进行摩擦值检测的放射性设备仍实施严格的管制制度，国内没有一家机构可进行摩擦值的检测。
但市面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牙膏品牌以摩擦值作为营销概念进行宣传。为此，继2013年7月对牙膏摩擦剂的调查报道后(详见《牙膏摩擦剂十年争议背后》)，《消费者报道》经过一年多的沟通联系，最终将采集到的样品，送往美国的权威检测机构TTI(Therametric Technologies, Inc。)进行摩擦值检测。
检测结果显示，6品牌7款牙膏中，以碳酸钙作为主要摩擦剂的田七特效中药牙膏，其牙本质摩擦值(RDA)最大为224.35~234.65，已逼近最高上限值250。而添加二氧化硅摩擦剂的黑人宝贝兔儿童牙膏的RDA最小，为33.39~34.83。
对于摩擦值的高低，ISO牙膏标准制定委员会主席Bruce R. Schemehorn在接受《消费者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只要牙膏的RDA低于250都是安全的。但对于健康无外源污渍的牙齿，我们建议消费者使用摩擦值越低的产品越好。只要消费者做到定期正确地刷牙，摩擦值为50的产品，已经能起到清洁效果。而对于有严重烟酒茶牙渍的人群，则建议使用摩擦值较高的产品。”
对于本刊此次检测结果，张克表示：“消费者有权了解产品的情况，这也有利于他们根据自身的口腔状况进行选购。”
在此次检测产品中，黑人宝贝兔儿童牙膏与高露洁防蛀健齿儿童牙膏的RDA最低。对此张克解释，儿童牙膏的RDA偏低，是因为一般儿童牙齿没有那么多外源牙渍，倒是蛀牙的情况比较普遍，所以并不需要太高的摩擦值。
洪胜医生也表示，儿童与成人的牙齿，在硬度上并没有多大差别。人从生出第一颗牙齿开始，其硬度就基本固定了。
pH值过低 会加剧磨损
2008年中国修订了《牙膏》标准中的pH值，从原来的5.0-10.0调整为5.5-10.0。本刊此次检测的6品牌7款牙膏，pH值检测结果均符合标准。只有田七特效中药牙膏的pH值偏高，已达9.44，临近上限值。
新标准的主要起草人，国家轻工业牙膏蜡制品质量监督检测中心常务副主任孙东方告诉本刊记者：“pH值代表了牙膏的酸碱度，pH值低于7.0时呈酸性，高于7.0时呈碱性。pH值过高或过低对牙齿及口腔黏膜都有损伤。”
而提到7款牙膏的pH值检测结果时，孙东方表示：“这7款牙膏的pH值均符合我国的标准，可以安心使用。”
对于牙膏的pH值，ISO牙膏标准制定委员会的主席Bruce R. Schemehorn认为应该把与摩擦值放一起来讨论。
“一款摩擦值较高的产品，其pH值低的话，就会造成较高程度的磨损。因为pH值过低会软化牙齿，导致摩擦力度增加。”他解释。